人跟了上去。
路遙待人都走了才跟著走。
她一身薄裙被冷雨打透,風一來,冷戰不停,但最寒的不是身體,是心。
為什麼她會聽陵南的慫恿,為什麼她會相信死結巴會將她看做心腹,她明明厭惡她排擠她。
路遙看著那已經模糊了的紅色,咬緊了牙關。總有一天,她要讓小結巴為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林孝珏和三個丫鬟洗了熱水換了衣服,陵南去叫人倒水,路遙鋪床,週一伺候她擦頭髮,兩個人站在視窗。林孝珏打了個噴嚏。
週一埋怨道:“小姐生氣歸生氣,為什麼要跟自己身體過不去呢?淋了雨,萬一病了怎麼辦?”
林孝珏接過她手中的布,自己擦著頭髮,她邊擦邊道:“我最不怕的,是生病。若我當時不淋雨,就要在馬車上聽雨,你說選哪個?”
週一一開始沒聽明白,傻愣愣的站了,想了想她看看鋪床的路遙。
小聲道“小姐其實不是為了懲罰路遙,是知道那小姐在看您,所以用苦肉計?”
林孝珏勾唇一笑,沒有回答。
週一想了想直搖頭:“小姐這麼帶著目的不好吧,我看那小姐是好人。”
林孝珏拍拍半溼不幹的頭髮,將布還給週一:“帶著目的,就不對嗎?若誰都沒有目的,那就沒有交集,和談交往。”
週一不懂:“小姐是要和這小姐交往?”
“有些人,當你很隨意的時候,她也會跟你隨意,心就近了。好了,我累了。”
林孝珏說完走向床邊。
週一站在窗前繼續琢磨:“心就近了,心就近了?確實近了。”她認同的點點頭。
其實不光週一覺得林孝珏不妥,秋桐和董明珠梳洗完畢,也覺得對面的小姐怪怪的。
秋桐道:“小姐也不問對方身份家室,就敢幫忙,萬一她是壞人呢?”
董明珠躺在床上望著頭上的虛空,心中有些興奮。
她笑道:“她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人,但她絕不是壞人。”
“小姐為何這麼武斷?”秋桐不解。
董明珠道:“因為她也不關注我是什麼身份家室,我們的相遇沒有那些世俗的東西在裡面,就我們倆,你看她多率性,她毫不客氣就住了我的房間,若是換做別人就要謝來謝去推三阻四了,但其實他們心裡都是想的,那就是虛偽。她不虛偽,她讓我給她撐傘,好像天經地義,我們一點也不像陌生人,像姐妹,像老朋友。”越說越興奮,她呵呵笑:“你沒遇見這樣的人,你不懂,她很有趣,這麼直接的人,她的心也是直的,直爽率性,我喜歡她這樣的人。”
秋桐看著睡不著覺的小姐,心道,誇得那麼好,就是王八臭綠豆對上眼了唄,想著小姐的遭遇,少時夫人就死了,老爺也沒續絃,也沒個兄弟姐妹,所以小姐很孤單,才會讓那女子給勾了魂。
不對,小姐也是女的。
哎,女子怎麼會這麼喜歡一個女子誒。
秋桐也睡不著了。
三更梆骨敲響,嘈雜聲將林孝珏從夢中驚醒。
她睡覺總是不踏實,覺輕,其他三個丫鬟週一和她睡床,不用說,睡得正想,其他兩人白天也多奔波,打地鋪也沒醒。
林孝珏悄聲換了鞋子,推開了門。
大廳裡兩個女子帶著下人在求驛丞幫忙:“請您幫忙再找個大夫,我們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要去哪裡找。“
驛丞道:“這附近就那麼一個老眼昏花的大夫,真的沒人了,不然小的怎敢不給小姐找。”
那女子正是讓給她房間的女子,此時她在大廳裡急的跺腳。
林孝珏聽出來她的心急,踩著木梯子下了樓。
“你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