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送信今日五小姐會到家,角門那裡有個老婆子接應著。
管事的問道:“怎麼不開門?”
那老婆子冷冷一笑,面上帶著譏諷,說道:“您老是不是糊塗了?”
管事的一愣,想著車裡人的狠厲,硬著頭皮道:“畢竟是五小姐,不好走後門吧?”
“怎麼去了江南幾日,你不知道姓什麼了?家裡只一個五小姐,還哪來的五小姐,莫要說胡話了,各位夫人還等著呢,走西門走。”
這婆子雖不是二夫人的心腹,但一直有巴結主子的心,到這倒是讓她給攔住了。
管事的無法,走回到林孝珏車前,將緣由說了一遍。
林孝珏輕叩車廂,示意他聽從安排。
管事的心中送了一口氣,真怕姑奶奶會執拗著不肯妥協。
他帶著車隊去了西門。
陵南坐在小姐身邊,越想管事的方才的話越不對,她深思過後道:“小姐又不是妾,也不是庶出的丫頭,憑什麼走西門啊?安排走西門的人不是讓小姐難堪嗎?”
林孝珏將書卷放到桌子上,拈了小茶杯引一口。
她越是不在意,其實就是越在意,路遙盤算著死結巴會怎麼做。
林孝珏放下茶杯道:“她們,不是。要我難堪,她們是,要我周氏難堪。”眼皮一挑她淡淡一笑:“還有,凡事莫問憑什麼,只問能不能忍。”
能不能忍?丫鬟們心中各自有盤算,陵南心想著嘆了口氣,還真是沒用憑什麼,憑小姐姓林,叫二老爺一聲爹,憑林家可以掌握她的生死婚姻。就得忍。
林孝珏見陵南面有不甘。她看著她悠然一笑:“忍字心頭一把刀。為何要忍?因為隱忍的後面,隱藏的是巨大利益。”
看,就說她不是好惹的,又有什麼陰謀了。路遙大熱天打了個激靈。其他兩個丫鬟都沒注意她。她們只是默默的點頭,因為都是吃過苦的人,都能明白。忍其實是一種本領,忍的背後就是為了獲得一些什麼東西。
馬車這時候就到了西門。
西門也只開了半邊,有個穿了碎花比甲的婆子領著四個下人等在那裡。那婆子臉老長,下巴處有顆小黑痣,常年不會笑,巧哉她還姓馬,大家就叫她麻婆子。
馬婆子是府裡出了名的厲害角色,二夫人屋裡伺候的。
管事的和她打了招呼,然後掀開簾子接林孝珏下車。
林孝珏抬頭看了一眼院門,下了馬車,三個丫鬟也陸續跟了下來。
馬婆子親眼看著一個美人從馬車裡走出來,先是一愣,她是二夫人孃家帶來的人,沒見過周氏,只聽人說長得如何標緻,今日看這女子,肌如白雪,眉眼如畫,不是二老爺那張臉,那多半就是長得像周氏了。
是個美人坯子,再看她的丫鬟,個頂個的好看,一點也看不出土氣。
馬婆子心中疑惑,不是說這小姐自小長在山上,無依無靠,怎麼還帶了這麼多丫鬟來。
又一想,明白了,是無錫三爺府上的那位正房太太給的,她與周氏交好在林府不是什麼秘密。
馬婆子心想著走上前去,冷聲道:“跟我來吧,夫人們都等著小姐行禮呢。”
讓她家小姐去給二夫人行禮?這也太侮辱人了,週一和陵南面有不忿,路遙跟在她們身後,低頭看不出情緒。
林孝珏一撇目光,沒說話,跟著馬婆子進了門。
進門後就是長長的迴廊,好像望不到邊際,陵南心中更不樂意了,跟三太太這麼久,她也不是沒見識的,這麼長的路,該用車轎來接,真把她們家小姐當下人呢?
馬婆子能感受到後面的人整虎視眈眈的看著她,她走在前面不緊不慢的道:“聽說小姐是個啞巴?”
這一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