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樣,也會不安的。”
林孝珏淡淡笑道:“我不難過。”
陵南無法再看小姐,想到週一早上還在鬧笑話,她十六歲,卻不知道女子是要來月信的,因為沒人叫她,在山上,她跟小姐相依為命,受了百般苦,可都傻傻的笑過來了,她看重吃喝,最看中小姐,她以為自己快死了,哭著跑向小姐屋裡大哭,說怕是見不到小姐最後一眼,沒想到一語成讖,現在連個屍首都沒留下。
越想越悲痛,這些不敢也不能對小姐說,陵南忙別過頭去:“不難過您為什麼流眼淚?小姐……”抑制不住情緒,趴在小姐腿上痛哭起來。
林孝珏眼一片水霧,更什麼都看不清了。
主僕二人什麼話都不交流,就是無聲哭泣,也不知道過了什麼時辰。
陵南忽然聽到視窗一串鐵鏈響聲,知道是有人來了。
擦擦眼淚站起,忽的頭暈目眩,她閉眼休息兩個呼吸,在睜開眼才好些,可這世界像是要滅亡了一樣。
四周陰沉沉的,只有視窗那裡依稀傳來一束淺光。
她眯眼掃過去,眼睛倏然睜大。
“路遙……”陵南咬著牙齒:“果真是你搗的鬼?”
路遙一張俏臉不陰不陽的看著她,冷聲道:“你們日夜防我,為何還讓我鑽了空子?”
陵南一下子衝到窗前,可惜小窗擋住了她的手,不然她要將這個人的心掏出來看一看,她恨聲問道:“週一呢,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路遙看著林孝玨的視線被阻斷,仇恨的目光便直視陵南,她冷冷笑道:“還不死心嗎?姐姐不是看到了她的參骨了嗎?”見陵南一個勁的搖頭,她哈哈大笑:“你們猜到的,看到的都是真的,週一她……”語氣一頓,隔著窗子朝陵南吐了一口氣:“被狗活活吃了。”
陵南痛苦的抓住窗框,整個人向下堆萎。
路遙漸漸看見林孝玨模糊的血臉,還有那雙總是烏溜溜像是要將人心看穿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的方向。
她習慣性的退了一步,又一想,此一時彼一時了
她上前一步笑道:“我的小姐,你小姐感覺怎麼樣,是不是痛快極了?”
林孝玨眼皮連動都沒動一下。
路遙有種錯覺,她此時癔症又犯了,根本心中無人,又一想,不會,她那樣都是裝的。
咬著牙道:“你平時殺人不是很痛快嗎?長劍一揮,就是一個人頭,你從未想過別人家人的感受吧?更沒想到今天的報應吧?”
林孝玨目光依然呆滯。
陵南的腦袋突然竄上來,她怒道:“小姐既然做得出快意恩仇,今天就不怕你來奚落 ,我與週一就算為小姐死也沒有遺憾,我家小姐殺了人,我們被殺,一報還一報,我們心裡早有準備,更不會怨天尤人,只恨沒早看清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路遙眼睛眯了眯:“你們防我一直跟防賊一樣,不是你們沒看清,是你們的好小姐,自認為可以掌握別人生死,目空一切,她算準了我什麼都不敢做,所以對我如此,我就偏要讓她疼。”
“路遙你說這話違心不?小姐對你從沒防備,若小姐真心防你,你以為你會得逞,她敞開心包容你,是你自己不肯進。”
路遙心中一疼,想到她捏著她的下巴,很很鐵不成鋼的對她說:“不要逼我,我不願為難女子。”
路遙暗暗搖頭,那都是她收買人心的伎倆。
她冷笑道:“週一,週二,你也有順序,週三,可我跟她一起從山上來,她跳過我不肯給我一個排行,這算什麼接納,你少來唬我。”
陵南可憐的看著她:“你自己心存芥蒂,還有怪別人,你捫心自問,你在周家過得如何?若不是小姐保你,你現在淪落到哪裡了?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