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椅子還真是舒服啊。”莫名轉了話題。
方景奎不知道這小兔崽子是何意思,順水推舟道:“你若喜歡改日我讓你專門為你造兩個。”
風少羽一抬手止住他:“不必了,怕大人你活不到改日。”
方景奎眼睛立起。
風少羽依然冷聲冷語道:“姓方的你把城池拱手讓人。現在想讓我的兵馬替你解圍,你想的美,看我把這些土匪放了,他們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你。”
“你……”方景奎惱羞成怒要發作,忍了忍身子漸漸服帖回去,只是聲音變得清冷。
“風少羽,別以為我對你客氣兩句你就可以蹬鼻子上臉,要不是看在國公的面子上,你都出不了太守府。怎麼說我們都是同朝為官。你如此難為我也得不到什麼好處,你放了土匪,待我參上一本,怕你老子都要被罰俸祿。”
風少羽哈哈一笑。年輕俊朗的眉目個性飛揚,他道:“那俸祿有幾個錢?還不及你一根頭髮值錢,你少拿我爹來壓我。告訴你,小爺就是看你不順眼。想做掉你也就是喘氣的事,你少跟我裝長輩。”
無禮的罵完。就端起丫鬟奉上來的清茶,大口的簌簌口。
殘液全都吐到太守府的地上。
方景奎肺都要炸掉了。
他左眼皮跳著,幾經隱忍,想了想問道:“你此來就是為了羞辱我的嗎?”
終於要說正事了,風少羽抬起頭,收回吊兒郎當的表情。
“我哥昏迷不醒你是不是聽說了?”
義軍主帥受傷這件事差不多全江西城的人都知道了。
方景奎點點頭,他不僅聽說,還知道風少羽在找麝香,看來他此次前來是為了藥材,求人還壓人一頭,小兔崽子真當他是泥捏的呢。
方景奎再次確認風少羽是有求與他,一改方才的憤怒,淡淡道:“是聽說了,你們不是有個神醫嗎?怎麼不讓那女子給他醫治。”
風少羽冷哼道:“你少裝蒜了好不好?那,我哥昏迷不醒,要用麝香,整個城裡就你這有,給我拿點。”
“……”方景奎知道不是生氣的時候,道:“風世子好大的口氣,給你拿點?為什麼別處都沒有我這裡會有?我這也沒有。”
風少羽大眼睛又瞪起來,兩隻手掌拍在扶手上:“你貪財好色,什麼好東西沒有?你的意思是不想救哥咯?”
方景奎就沒見過求人要東西還這麼理直氣壯的,臉上的肉氣到顫抖。
“我說沒有,君垣是我外甥,他受傷我也很心痛,要是有藥怎麼會不拿出來,可你知道此時兵荒馬亂的,我出城的時候哪能帶那麼多東西,原來確實是有的,現在我的虎符都被君垣拿走了,兵都沒了,我還能有什麼。”
風少羽心裡琢磨他這話的真假,想到林孝珏的交代。
他倏然站起,道:“沒有就沒有吧,哥要是出了事江西這攤爛攤子我就更不管了,放土匪,殺貪官,大家同歸於盡最乾淨。”說完提步要走,他長腿長胳膊的,瀟灑無情,一點商量餘地都沒有的樣子。
方景奎一下子站起來:“那君垣怎麼辦?”
風少羽腳步不停:“我們有最出色的大夫,怎麼還不能護哥一時?我等退出江西,去別處醫治。”聲音越來越遠。
方景奎快走幾步去攆:“少羽,少羽,哎呀世侄,你等等,這裡你不能不管啊,你等等啊。”
“怎麼收拾土匪還得哥來定奪,現在他昏迷不醒沒人能做主,愛誰上誰上,我們不管了。”
距離越來越遠。
方景奎一直追小兔崽子到二門口,累的氣喘吁吁,見這小子是鐵了心的要整死他,手扶著垂花門,用盡力氣喊道:“世侄,你回來,麝香啊,麝香……我有。”差點喘不上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