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他第三次留人了,可見他是真的要賣樓,還很急切。
林孝珏跟蘭君垣相視一眼,同時回過頭去。
林小姐的道:“先生想通了?”
曲國雄一跺腳:“罷了罷了,我知道小姐是非常清楚這條街的現狀的,您說多少就多少吧。”
蘭君垣看著林孝珏就笑了,但他有一點很想不通,為何林孝珏就能把人猜透了呢?如果這人就誓死不賣,要知道,真的有人看祖業比自己的性命還終於。
林孝珏的猜測有兩個,第一這老闆是個廚子,卻總是一身儒衫打扮,說明他是個儒生,孟子梁惠王章句上中有云,君子遠庖廚,本來的意思是不忍殺生,後來男人當權,就變成了一種不做飯的藉口,既然是儒生就一定會遵守君子遠庖廚,可他確實是個廚子。
這就說明他不是朱熹的忠實信徒,那些世俗規矩也不會死板教條的遵守,只要不是認死理的人,他就會認清現實,他有手藝,拿著五千兩銀子去別處開店也是一樣的,可若是跟這饗悅樓同歸於盡,那就什麼都沒了。
第二點她前世長大的時候,這饗悅樓還在,但是老闆不是這個人,說明這樓就沒燒,沒燒這樓當時就是賣了。
由此可以斷定,就算三千兩四千兩,曲國雄也會賣的。
曲國雄看二人又都落座,這次也不敢端著了,方臉很委屈,林孝珏看著反倒覺得挺滑稽。
他啞著嗓子道:“那小姐您看,什麼時候咱們換契約。”
換了契約,這產業就是她的了。
林孝珏眉心稍稍動了動,這就是思考的意思,曲國雄以為她要反悔,忙道:“我這邊什麼時候都可以,只要小姐您願意。”
現在這條街急著出手店鋪的人很多,只要一出手,這店鋪是燒是毀就跟他們沒關係了。
林孝珏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坐好,突然到道:“若我換個方式,先生這樓,本來值一萬五千兩,我給先生八千兩,換六成的乾股,其餘四成股,還歸先生,先生還要繼續打理店面,你看成嗎?”
也就是說從剛才的五千兩什麼都不剩,道現在多了三千兩,然後店鋪還有他一半,甚至還要他打理,對方只拿乾股,這不等於店鋪還是他曲家的店鋪嗎?
曲國雄很是驚詫,舌頭舔了一下嘴唇:“小姐這是……”
蘭君垣也挺意外的,本來五千兩都已經拿下來了,這丫頭怎麼還自己往上加錢呢?甚至給對方四成利潤,那這利就少了。
想一想又明白了,她就想佔這店的大頭,你若真讓她經營店鋪,還要打理還要另外找廚子,畢竟耗費精力,還不一定有著曲國雄打理的好,所以不如就只參股,自己拿乾股,那就什麼都不用操心了,比起全部買下來,這個方法更符合她的條件。
蘭君垣怕曲國雄一下子就答應了她,又笑道:“先生也可以再想想,我也可以直接給先生,一萬五千兩銀子,您拿著銀子就可以走了,但若要參股,可還得面對那些放火的人,我給您透個實底,我並沒多大把握,可以保住這棟樓。”
曲國雄又是一驚,以為這小姐這麼志在必得是有跟那大人物抗衡的力量,原來她也是摸著石頭過河,雖然他們做買賣的不能別人說什麼都信,但這小姐錢一點都沒想扣他的,前面好似只是試探他,就不用懷疑了。
曲國雄心頭又是一熱,人家如此談成,他還提防什麼呢?就道:“我不要那一萬五千兩,七千兩就成,小姐拿六成乾股,剩下的都算我的。”他們生意人雖然逐利,但也得講義氣,若沒義氣沒誠信,他饗悅樓憑什麼在這裡七十年不倒呢?
這下林孝珏就很滿意了,眼前這個曲國雄,才沒拿她當冤大頭嘛。
那她也不是不講義氣之人,林孝珏從懷裡掏出一達銀票,道:“別的便宜,我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