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難道要以為遵從,嫁了病秧子也行,當老鰥小妾也成?”
陸鴻聽了嚇的眼皮子一跳,這可是聖人定下來的規矩,豈是說改就能改的?
他看向堂的林孝珏。
紅衣翩翩,遺世獨立,面若冰霜。
按理說她完全可以選擇不出堂的,按理說有些事她可以否認的,按理說她們雙方都沒有什麼直接的證據能證明什麼事,指出對方不對。
但她來了,她承認了,她結結巴巴還說了很多。
她總是丟擲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這些聽來就是她對人有要求的句子,好像是等著誰在反駁。
然後她就侃侃而談,舉例子,列事實,煽動群眾,來表明她的觀點。
而這個觀點的結尾,明明就是對聖人言論的挑戰啊。
自古以來,孝為天,她卻說孝是有條件的。
這不是反聖人,造反嗎?
林孝珏見陸鴻一直盯著她看,心嘴角一勾,微微一笑。
這在陸鴻眼裡就是迷之微笑啊。
更讓她覺得她上一番話是有深意的,更好像是要藉著他的地盤,說給眾人聽。
他不敢對視她的目光,這種離經叛道的觀點他可不能加以褒揚。
他立馬看向少施氏:“你們夫妻果真要將小姐配給那些不堪之人嗎?”
這話林孝珏聽來,分明就是在沒話找話啊,但他是大人,好像問了也沒毛病。
少施氏心中這個氣啊,那個病秧子是陳博彥,要是她說出真相,不知道多少人要說林孝珏暴殄天物。
那個財主當時只是想恐嚇林孝珏一下,信口胡謅的。
侄子更對林孝珏一往情深,根本不是隻因為醫術這麼簡單。
可到了林孝珏嘴裡,就是他們急功近利要賣兒賣女的感覺。
但這些事她又不能跟陸鴻說明。
她只得極力否認:“小姐所說的都是子虛烏有之事。”
林孝珏呵呵一笑:“這個少夫人想否認可不成,大不了咱們把當事人都叫來,我伯母到現在還保留著跟那病秧子訂婚的請柬,說不定順便還能說說您女兒的親事是怎麼來的呢。”
少施氏聽得臉色一白,林孝瑜跟陳家的婚事是不能拿到面上說的,所以她不敢透露出陳博彥的姓名,她不再極力否認,但也硬著嘴道:“憑你一家之辭,枉費了老爺對你那麼愛護。”
她不願意曝光陳博彥,林孝珏也不願意跟陳博彥再繫結在一起,也就沒再說。
但外面有人好奇的,就低聲問:“到底是誰啊?跟小姐先前定親的病秧子是誰?怎麼沒成呢?”
這一下一問十,十問白,陸鴻不讓大聲嚷嚷,眾人就小聲傳開了。
當疑問傳到最外層不起眼的地方,剛好是陳博彥和小廝所在的地方的時候。
小廝道:“少爺,周小姐怎麼說您是病秧子呢?她是說您吧?”
陳博彥呆呆的點著頭:“是我,我此時應該衝進去幫她的。”
那小廝趕緊拉住他的胳膊:“少爺,有些事咱們家裡鬧一鬧也就算了,您可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讓老爺難堪啊。”
陳博彥笑了笑,笑容在陽光下一照,看起來有些慘然,他道:“我當然不會衝進去了,因為我要顧及我的家人,我的名聲。”說著抬起頭來看自己的小廝:“難怪她要跟我斷絕往來,原來我真的不配跟她在一起,當朋友都不配,我總是無法跟她站在一邊。”
小廝聽了心頭一酸,也不知道在勸什麼了。
還說朝堂之上,林孝珏和少施氏都不說定親的是誰,而且好像跟案子也無關,陸鴻就沒有再問。
陸鴻對少施氏道:“林家幾位和小姐各執一詞,本官聽著好像全部都是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