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成疾,所以跟忠勇伯夫人知會聲,要留外甥女在王府多住幾天。
鍾清揚的事,鍾夫人向來連嘴都不插,更別說手了,任憑王妃吩咐。
鍾清揚經常留宿王府,對王府中親人的習性甚是熟悉。
這晚王爺傳話回來,夜宿外面了,王妃便早早睡去。
鍾清揚從王妃的屋裡回來沒有卸妝,跟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雖然她現在能說話了,但是還保持著原來的習慣,不愛自己吐露什麼。
丫鬟跟那些王府伺候的丫鬟道;“小姐要去院子裡走走,你們不用跟來,去歇息吧。”
以前鍾清揚在王府住的時候晚間也會跟輔宛到花園裡乘涼,晚睡也是常有的事。
丫鬟們不疑有他,都做了個福身,悄然退下。
鍾清揚走到靠牆的案几前,從插瓶中掐了兩朵紅花貼在髮髻上,然後對丫鬟點點頭。
丫鬟低頭不語,一副恭送的樣子。
鍾清揚施施然出了房門。
她出門往左走,那並不是花園的方向,腳下的路蜿蜒逶迤,兩邊風景雖然別緻但燈光稀稀疏疏,並不是府上人常走的路。
她繞了一盞茶的功夫,燈火漸漸明亮,一個院子在兩排竹林中顯現出來。
夜風陣陣,吹拂竹葉沙沙作響,還送來一陣陣微涼的清新之氣。
院子角門沒關,裡面燈火輝煌更甚。
這是賢王世子所住的院子,鍾清揚所在的位置正是後門。
鍾清揚手拂開竹枝的遮擋,邁步進到院裡。
角門處並沒有下人阻攔,鍾清揚走到正院,她看兩個看正門的小廝對坐在門口打哈欠,輕輕垂了垂眼皮,然後向賢王世子的正屋走去。
到了門口,只聽得屋裡寂靜無聲。
鍾清揚心中略作懷疑,不是說表哥回府了嗎?難道睡著了?
眼下已到夏日,晚間到了正屋的門也沒關,只是門口掛了編織細密精巧的竹簾,以防止蚊蟲進屋叮咬。
鍾清揚掀開簾子輕輕踏進屋裡:“表哥?”她聲音低低的。
只聽裡面暖閣傳來熟悉的聲音:“哎呀,是你,我要反應好一回才能想起誰喚我表哥,進來吧。”
鍾清揚笑著走進去:“我能言語,表哥一時適應不過來。”
她走到屋裡一看,見賢王世子坐在書桌後,臉頰沱紅,目光迷離,桌山擺著一本開啟的書。
鍾清揚聞到一股酒氣。
她微微蹙了眉頭,道:“表哥都這麼困了,怎麼還在用功?您是要當個狀元王爺?”
賢王世子使勁的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他這個看書的習慣,還是認識林孝珏之後養成的,總覺得肚子裡墨水少了就沒辦法跟她說話。
現在兩個人終究是不能在一起了,但好習慣竟然堅持下來,而且他發現看書有個妙用,就是胡思亂想睡不著的時候,看幾頁朱熹理學,馬上就伏案睡著了,還會睡的特別香。
賢王世子讓鍾清揚坐在對面,問道:“這麼晚你怎麼過來了?”
鍾清揚方才還纖柔溫婉的臉一瞬間變得悽然,她垂下頭,低聲喃喃;“心裡有事,睡不著。”
賢王世子倏然想到這個表妹被拋棄的遭遇,氣憤道:“表妹莫要傷心,這樣的男人早退了親早好,不然成親之後還有你的好日子過?”
鍾清揚抬起頭微微一嘆:“道理我都懂得,可就是不敢看外人看我的眼光,表哥,你說我以後是不是就沒人要了?”
退親對女方聲譽是有損的。
賢王世子一歪嘴角:“誰敢說你?”又道:“明白事理的人都知道是姓南的那孫子背信棄義,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放心,表哥定然要給你把關,給你找個好的。”
鍾清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