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流銀步入院裡,到了廂房門口,蘭君垣突然停住腳步,側身看著流銀:“你說萬一真的有什麼不堪的事情發生,我要怎麼面對?”
流銀聽到主子說話時的語調,好像有些顫抖。
是怕真相真的很殘忍吧?
流銀道:“已經到這了,您如果不進去審,那咱們就功虧一簣了,公主為了您百般跟漢王周旋,您可不能這麼放棄了啊,不然別說兄弟們,就是公主您也對不起。”
蘭君垣擠出一抹笑:“我怎麼會對不起清野?咱們進去。”
“屬下為您開路。”流銀開啟門,先行挺近屋子。
一進屋是個隔間,隔間裡什麼都沒有,右手邊有個拉門。
流銀又拉開拉門。
對著門口的地方擺著一對立櫃,櫃子右邊是架子床。
屋內只有兩把椅子換一個方几,都是陳舊的,擺設十分簡陋。
一個身著深粉綢緞襖裙,滿臉褶子的老婦人坐在架子上,見有人來,她立即站起。
“大老爺,你們帶老婆到這種地方,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991 身份
流銀道:“接你來,自然是有要緊事,我來問你,你以前是不是給人接生的婆子?”
那婆子道:“早幾年的營生,現在力氣不夠,早都不做了,不過您要是用得著,老婆子我可以在一旁幫忙,銀前您隨便給些就行。”
流銀哈哈笑道:“你以為我們千里迢迢打你回來,是為了讓你幫忙接生啊?你的水平到底有多高。”
那老婆子笑的尷尬:“那您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流銀道:“你以前在京城生活過吧?”
“沒住多久,夫家去了之後,老婆子普本親戚去了,對京城一點也不熟悉。”
流銀道;“你有兩個兒子,大兒子暴病而死,小兒子住在河北。”
婆子目光臉頰依然帶著笑,道:“大人您怎麼什麼都打聽的這麼清楚?你叫老婆子來到底是要幹什麼啊”
“二十五年前,在大興的莊子上,你是不是給一位貴婦接過生?”
“沒有。”婆子臉色沒有一點猶豫,斬釘截鐵答道。
“真的沒有?”流銀眉心攏成一個川子,眼神十分冷漠。
婆子尷尬笑道:“或許有過,可是是二十五年的事,老婆子已經六十了,哪裡能記得那麼清楚?”又嘆息到:“年齡大了,不中用了。”
流銀道:“您現在不說,也沒關係,不過見了我家大人還不說,那可就沒人保著你了。”
“你家大人?”
流銀身子靠到視窗,拉門再次嘩啦一聲。
一個長身玉立的青年男子低頭進了屋。
等他抬起頭來,那如星辰墨玉般的眸子立即映入眼簾,眼神是那麼冷靜沉著,打量著周圍的人和事,看人的時候,像是要把人心底的秘密全部看穿。
婆子一抖:“李大人。”然後連連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流銀滿眼驚訝的看著蘭君垣,蘭君垣亦看著他,表情都是一樣的。
蘭君垣回頭看向婆子:“你認得我?”
那婆子像是被雷擊了一下,眼神下一刻就清明,連連搖頭道:“不認得不認得。”說完撲向流銀:“大人,您為什麼帶我到這裡,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你們不能隨便抓人,我是良民,良民。”
流銀將她扶到床邊,讓她坐下。
那婆子目光絕望的看著流銀,突然掃了蘭君垣一眼,目光一下子有彈開了。
她這樣子,說沒事誰信?
蘭君垣突然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到心頭,他眼睛瞪得通紅道:“你認識我,你見我我爹?或者我娘。”那紅色像是要嗜血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