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說來話長,為兄走投無路,正是要跟十三兄說這件事。”
薛世攀心中升起警報,他想了想,看了門口小廝一眼。
小廝識趣的退下去。
薛世攀看著廳裡椅子上精緻的坐墊,嘴角動了動,但最後還是請王子悅坐了:“先喝口茶吧。”
王子悅見他沒有開口就趕他走,心下稍安,在他心裡,薛世攀是不會變通了些,但心地還是善良的。
小丫鬟給二人分別上了茶。
薛世攀抬手請了請。
王子悅好久沒有喝到茶水了,一飲而盡。
薛世攀眉心暗暗一蹙,讓丫鬟又來添杯。
這次王子悅沒有都喝光。
他潤了喉嚨,看向薛世攀,臉上有些難為情;“十三兄,我又來求你了。”
薛世攀道:“你遇到了什麼事?是要用錢嗎?”
王子悅連忙擺手:“不是不是,是有別的事。”
薛世攀心想都淪落到了當乞丐的地步,怎麼可能不是要錢?
他微微一笑;“那是什麼事啊?”
他小鹿一樣的眼睛,甚是靈動,配上精緻的五官,這一笑有種說不出的風流。
但王子悅感到十分不舒服的疏離,他暗暗心驚,薛世攀好像變了個人,跟以前不一樣了。
頓了一下他道;“確實不是為了錢,在無錫與你分別,我後又有一番境遇,所以去投奔了三立書院,入了傅老的門下。”
“傅山?”薛世攀臉色一變,他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但是跟文壇有關的父親還是會告訴他:“那個傅山不是謀反了嗎?”
王子悅急急開口:“老師是冤枉的,老師從沒做過忤逆之事。”
薛世攀道;“你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王子悅臉上發燙,聲音降下來:“十三兄,我知道薛大人在朝中有一定威望,若是薛大人肯幫忙,老師的冤情說不定會有一些轉機,我們有二十多個人,想保老師的性命,可是我等都沒有功名,如果能面見天子,去大理寺大理寺也不肯接這個狀子的。”
薛世攀道:“你們來了二十多個人?”
王子悅道;“有家中獨子都跟著來了,因為老師德才兼備,頗有風骨,我等都愛戴他的人品和才華,就算死在京城,也要替老師鳴冤。”
薛世攀心中撇撇嘴,一個極盡諷刺之能事的教書先生罷了,怎能跟父親和老師比肩,竟然還有二十幾個人不顧死活來追隨,這些人一定是被他矇蔽了。
他忽然變了臉,道:“子悅兄是想害我?害我父親。”
王子悅驚慌失措站起來:“十三兄何出此言?”
薛世攀厲色道;“你老師跟反賊勾結,詆譭聖上靖難之功,現在身陷囹圄,也是罪有應得,你還慫恿我去找我父親求情,那豈不是讓我父親跟反賊攪在一起,你知道這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嗎?你怎麼敢。”
“十三兄。”王子悅脫口道:“你都沒有聽我講明前因後果,怎麼就草草論斷老師是反賊,老師是被人冤枉的。”
薛世攀冷笑道;“你我割破斷義,你懷恨在心,就像坑害我家,沒想到你是這樣心胸狹窄的人,你說你是傅山的弟子都不一定是真的,興許你就是信口開河。”
王子悅難以置信的看著薛世攀;“我何故騙你?”
“我說了,因為你記恨我跟你割破決議,因為你記恨我在無錫把你扔下,是不是自此之後你就沒錢了?所以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王子悅羞憤的滿臉通紅,薛世攀的意思是譏諷他貧窮,還侮辱他的人品,可確實是他有求於他,來打攪他,那爭執的話就不好說出口。
薛世攀鼻孔裡哼氣,從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