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笙洗乾淨手,正想進屋,魏月茗從轉角處走了出來,面露疲憊。夜嵐笙見此挑了挑眉,道:“零兒只是人小,年齡和心智都不小了,又何必將他管得這麼嚴呢。”
魏月茗幽幽道:“你倒是說說,他去哪兒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他若只是感興趣看我不說什麼呢,可你那小叔子他竟然還得動手畫,你讓我如何放任他不管?”
說到這事兒,夜嵐笙想的不是魏月零如何知道這些的,早前邵輕拿給他看的那本,他只一看封面的字就知道是魏月零的傑作了,魏月零那般皮,這些年老往外跑,什麼都不知道才奇怪。他現在滿心想的是,冊子裡的內容雖不雅觀,不過那些姿勢倒是不錯,還有最後幾頁的那幾個,改天再試試。
邵輕與魏月茗睡一間房,夜嵐笙則和魏月零一間,將就了一晚。天初初亮的時候,雨已經完全停了,幾人告別了老婦人,邵輕沒好意思將那幾個銅板拿出來,倒是魏月茗,直接從頭上拿下一支簪子,不由分說的塞給了老婦人,幾人這才離開。
山下是一個小鎮,幾人問了路,又去當鋪裡當掉了魏月茗頭上的最後一支簪子,買了三匹馬和一些乾糧,便往回若水鎮的路而去。
魏月零怕魏月茗和夜嵐笙給他穿小鞋,死纏著邵輕,要和邵輕坐同一匹馬,邵輕自然不會拒絕。
幸好幾人沒跑太遠,不過一個半日的路程,便回到了若水鎮郊外。
“要找洗衍菇我們還需要經過京淮府,與這斷風崖不是同一個方向,不如我們先去尋了天靈草再回去,如何?”邵輕提議。
夜嵐笙沉吟半響,道:“姑姑你先和零兒回去,天靈草在斷風崖上,我與阿輕去取便好。”
“好吧。”魏月茗也不堅持,將邵輕懷中睡著了的魏月零抱了過來,不放心的又叮囑兩人幾句,方才策馬離開。
邵輕和夜嵐笙調轉碼頭,回到斷風崖上,原先他們綁在樹旁的兩匹馬已經不在了。
邵輕下了馬,撥開眼前的雜草,一塊大石出現在兩人面前。邵輕往石頭上東摸摸西摸摸,突然用力一按,那石頭轟隆一聲,往側邊移開,一個幽深的洞穴立即出現在兩人面前。
“你在這裡等著,我下去。”夜嵐笙不由分說的,拉開邵輕,鑽了進去。邵輕眼珠輕轉,也跟著跳了下去,沒忘按下一旁凸起的石子,將石道關上。
石道的盡頭一株散發和熒光的草無風搖曳,夜嵐笙並未直接過去取,警惕的望著四周,然而邵輕卻直接越過他,將那天靈草連根拔了起來。
“阿輕!”
“不必擔心,這天靈草的守護獸便是那九頭巨蟒,只不過很多年前它被人打下了山崖,便沒有再回來過了。”或者說,崖下的東西更好,它便棄了這天靈草,甘心在崖下待著。
夜
嵐笙卻不放心,緊繃著臉,拉著邵輕就往回走,“既然已經得手了,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回去的路上,邵輕問夜嵐笙:“雲寒死了,若雲漠和楚風問起來,你當如何解釋?”
“實話實說。”
邵輕卻搖頭,道:“不可。”
夜嵐笙有些無奈,“那你要我如何說?”
邵輕想了想,“雲寒跟了你這麼久,沒有功勞苦勞啊,現在人都死了,你就不要敗壞人家名聲了。”
敗壞名聲?夜嵐笙哭笑不得,妥協道:“聽你的。”
邵輕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兩人並沒有直接回城,夜嵐笙放了邵輕的那匹馬,將邵輕拉入懷中,策馬往斷風崖相反的方向而去。
“你要帶我去哪裡?”
夜嵐笙唇角勾起邪肆的笑,卻沒有答話。
馬飛快的穿梭在林間,林子裡的安靜被有力的馬蹄聲踏破,所過之處鳥獸飛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