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還夾雜著鬼冢雄三的低沉聲線,與一名年輕女性的溫柔嗓音。
他輕叩門框,“父親,是我。”話落,紙門刷地一聲即被拉開。
“爸爸!”鐵也見門一開啟,就蹦進他懷裡。
“這麼晚還沒睡?”英司一手抱起鐵也,寵溺地問著。
鐵也噘著嘴,“我還要跟阿姨玩呢!”
阿姨?是指森川的女兒吧!才來半天就把他兒子收服了,好個厲害的女人,看來,他真該防著些。
“英司,”鬼冢雄三喚著他,“我跟你介紹——”他指著一旁跪坐著的知裡說:“這位就是森川知裡小姐。”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在他還來不及看她一眼時,她已經低頭彎腰地一躬。
“唔,我是鬼冢英司。”英司點了頭,等著眼前的她抬起頭來。
知裡緩緩地直起身軀,一抬頭,她迎上了一雙銳利的眼睛,那雙眼睛深處有著濃濃的戒慎:直覺告訴她——鬼冢家的長男並不歡迎她。
待看清知裡,英司的胸口就像被狠狠地打了一拳似的——她是森川的女兒?是父親的繼室她……她不是昨晚把初夜交給他的女人嗎!?
昨晚她悽悽惻惻地說,自己即將嫁給一個連見都沒見過的男人,原來指的就是他父親,此時跟在他身後的勝久也認出了知裡,“她……”他壓低聲音,似有話想說。
英司給了勝久一個眼色,示意要他噤聲。
該死!他居然上了父親的女人!
知裡怯怯地瞄著一臉寒霜的英司,心底除了敬畏之外,還有一種不知名的愛慕;這愛慕不全是因為他長得實在太迷人,而是他給了她一種似曾相識的悸動。她不記得自己曾經見過他,為何卻覺得他像是曾經活在她記憶裡呢望見她陌生的眼神,英司不由得怒火中燒。這個女人在和他上了床的隔天,竟然就能表現出一副未曾謀面的樣子“我帶鐵也回去睡覺。”他冷冷地說。
“不要!”鐵也從他懷裡掙扎開來,“我還要跟阿姨玩。”
“鐵也!”他板起臉孔,神情十足地陰鷙駭人。
鐵也癟癟嘴,眼睛裡泛著委屈的淚光,視線一轉,便看向了知裡——“不要緊。”知裡見他哭喪著小臉,萬分不捨地伸出手臂,“來……”
鐵也小跑步地衝進她懷中,直將小臉往她懷裡蹭。
“待會兒我再帶他回房去睡覺吧!”知裡望著英司那冷若冰山的俊臉,柔聲說道。
英司揪起濃眉望著她——這個看似天真單純的女人,居然有如此高超的手腕!?她不只哄得他父親開開心心,還將他兒子收得服服貼貼……不,先被收服的不是他父親和兒子——而是他!
該死的女人,昨晚的事,該不會也在她的計畫之中吧“英司,難得鐵也和知裡那麼投緣……”鬼冢雄三笑著說:“你就把鐵也交給知裡帶吧。
“
“是。”父親都開口了,他怎好再說些什麼,“那我先回去了。”話落,他領著勝久離開內室;在轉身前的那一瞬,他又一次地斜覷著她。
瞥見他那一記冷冽的目光,知裡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她感覺得出來他是敵視她的,但為什麼呢?她的存在對他來說很礙眼嗎?還是他無法接受,父親討了一個比他年輕的繼室“知裡,”鬼冢雄三見她發愣,開口問道:“你怎麼了?”
她搖搖頭,“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鬼冢先生他……不怎麼歡迎我……”
“爸爸沒有不歡迎阿姨呀!”偎在她懷裡的鐵也,抬起無邪的小臉,“他只是太害羞了。
“說著,他逕自咯咯地笑了起來。
聽鐵也那麼一說,鬼冢雄三也忍不地笑著說道:“英司他就是那個死樣子,你別想太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