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打後,知裡的腦袋開始陷入了一種渾沌的境界中;她不知道英司還要愛她多久,但她隱約明白……這個夜將會很漫長——“知裡……”紅潤的氣色、微揚的唇角、璀璨的眸子、輕盈的行止……觀察力敏銳的鬼冢雄三很快就從知裡身上嗅出了異常的氣息。
“嗯?”知裡停下手上盛飯的動作。
他凝睇著她,“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你今天的氣色很好。”
“是嗎?”知裡羞紅著臉,有點心虛。憶及昨晚與英司之間的歡愛情景,她不由得心跳加速。“鐵也,來……”為了隱藏住那不小心外露的情感,她趕緊將鐵也抓來當擋箭牌。
“知裡阿姨,我們今天再去動物園好不好?”鐵也趁機要求著。
“還去動物園呀?”她捏了一下他逗人的小鼻子。
突然,刷地一聲,拉門由外頭被拉開。
“早。”英司英姿煥發地走了進來,視線毫不避諱地往知裡身上集中。
迎上他熱情坦率的眼神,她立刻垂下了頭,頰上那一抹紅暈比方才更加明顯了。
鬼冢雄三眼睛還犀利得很,只一記,他便覷出其中玄機。
“爸爸。”鐵也嘴巴叫著他,屁股卻還捨不得從知裡腿上離開。
英司在他的位子坐了下來,“知裡,替我盛飯。”他將碗推到她面前。
“喔。”她應了一聲,將鐵也從腿上抱了下來。
知裡離開椅子去盛飯,鐵也也像個小跟班一樣尾隨其後;那母鴨帶小鴨似的溫馨情景,教鬼冢雄三和英司兩父子都覺得感動。
鬼冢雄三睨著英司,低聲地問:“發生什麼事了?”有些話他不好向知裡打聽,但對同為男人的兒子,他倒是沒什麼好避諱的。
“我以為只有歐巴桑才喜歡打聽東打聽西!”英司勾起一抹耐人尋味的微笑。
“我想是因為太閒了吧?”鬼冢雄三自我解嘲。
英司朝知裡睇了一記,自言自語似的說著:“沒什麼事……”
“我可不這麼認為……”鬼冢雄三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我只是對她做了您希望我做的事。”他若有所指地一笑。
鬼冢雄三微微一怔,但旋即明白了他話中意味。
知裡盛了飯走回桌邊,卻見他們父子倆眉來眼去地像是隱瞞了什麼。
“怎……怎麼了?”她擱下英司的飯碗,一臉忐忑不安的神情。
鬼冢雄三身為長者,實在不適合在這種時候發表什麼意見;於是,他選擇低頭吃飯。
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知裡下意識地將臉轉向英司——“女人,”英司眉眼帶笑地望著她,“坐下來吃飯吧。”他的口吻儼如一個極具權威,卻也懂得憐惜的丈夫般。
女人?這個字眼聽起來真有點親暱她把鐵也拉到身邊,急急忙忙也驚驚怯怯地坐了下來。
這個清晨,鬼冢家的早餐在一種微妙而溫暖的甜蜜氣氛中進行著——擱下電話,土屋突然拍案狂笑了起來。
“大哥?”一旁的中島狐疑地望著他。
“真沒想到鬼冢老頭居然收森川的女兒為義女,看來他的身體真的是不行了。”土屋眯起眼睛,笑容裡隱隱帶著一絲狎謔之意。
“收森川的女兒當義女?”中島一臉難以置信。
“真是天助我也!”土屋咭咭怪笑著,“義女的身分可比繼室來得有用多了,現在我只要控制住森川那傢伙,就能控制住他女兒,將來鬼冢老頭一退休,我就可以利用森川的女兒爭奪頭目之位了。”說著,他得意的笑了起來。
中島蹙著眉頭,“大哥,你不覺得奇怪嗎?他為什麼要收森川的女兒當乾女兒呢?”
土屋哼地一嗤,“鬼冢老頭可是個愛面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