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經快進棺材了,要是年輕的繼室把他”力不從心“的事全說出來,或是做了什麼偷漢子的事,他這個頭目的顏面不是反倒被踩在地下嗎?”話落,他笑得更形囂張,“如今鬼冢身邊有個森川知裡,而鬼冢英司那小子又中了我的計跟南青山的梅崎槓上,到時內憂外患,雙面受敵,我土屋組自然可以坐享漁翁之利啦!”
“原來大哥打的是這種算盤啊!”中島頓時瞭然。
“哼!”土屋冷哼一聲,抬手指著自己的腦袋,“現在混黑社會靠的不是蠻幹,而是”這裡“,哈……”
每個月的初十,土屋總會至總部探望鬼冢雄三;表面上說是探望,實際上卻是“觀察敵情”。再說,鬼冢雄三三代頭目的職權尚未卸下,他這個角頭總要表面上做做樣子關心一番。
一離開內室,土屋便在院裡遇上了知裡;其實他從未見過知裡,不過此時鬼冢家只剩她一個女人,用膝蓋想也猜得出她就是森川的女兒。
“你就是森川的女兒吧?”他上下打量著她。
森川說他女兒頗具姿色,看來他說得是保守了一點。眼前的女人何只是頗具姿色——肌膚賽雪、粉頸琢玉、五官清麗、氣質優雅……像她這麼美麗的女人,也難怪鬼冢老頭會那麼寶貝了。
啐!沒想到森川那傢伙能生出個如此標緻的女兒來,待他拿下四代頭目,一定要將她留在身邊。
“你是——”知裡進鬼冢家未滿一個月,這是她第一次見到上屋。
“我是土屋信一。”
“你認識我父親?”剛才他劈頭就問她是不是森川的女兒,想必與她父親有一定的熟識。
“我和森川很熟呢!”土屋陰沉地一笑。
“噢。”不知怎地,土屋這個人讓她很不舒服,一觸及他那陰沉的眼神,她就不由得一陣寒顫。
“聽說頭目已經收你當義女,按照規矩,我可要叫你一聲小姐了。”土屋的目光一直貪婪地在她身上游走。“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次森川可是揚眉吐氣,父憑女貴囉!”
聽出他話中帶話,知裡只是一笑置之。雖說她不喜歡眼前的這個男人,但他畢竟是尊王會的角頭,她還是得應付應付;鬼冢雄三不也說過,這些出來“混”的男人難免都會不拘禮教,既是不拘禮教,說起話來自然不會有所分際。
“森川來找過小姐你了嗎?”
“沒有。”
他沉吟了一下,笑道:“你現在的身分已不比從前,他可能也有所顧忌吧?”
“父親就是父親,不管我是什麼身分,他還是我的父親。”她說。
就算是那麼不成器的父親,她還是不能否認他的存在,如果真要和父親劃清界線,何必要等到這個時候?又何必為了他一句“會被大卸八塊”而進到鬼冢家土屋扯起一邊的唇角笑說:“小姐能這麼想實在太好了。”看來這小妞對那個沒出息的森川還真是有情有義呢!
他的話乍聽之下都沒有問題,但仔細咀嚼起來卻是字字玄機;知裡不知道他到底想暗示些什麼,可是她知道這個叫土屋的男人,是那種她能避則避的危險人物!
“對不起,我還要去接鐵也下課,失陪了。”
“請便。”土屋睨著她,不懷好意地撇唇一笑。
知裡背過身,然而他的視線卻讓她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雖然都是黑道人物,但土屋給她的感覺不像鬼冢雄三或英司那樣;如果鬼冢父子倆是直來直往的“直線”,那麼土屋應該就是七轉八拐的“曲線”。
“知裡呀?”聽見電話中傳來父親熟悉的聲音,知裡無可避免地有些訝然。她進鬼冢家近一個月,她父親從沒打過電話關心她的情況,現在突然打電話來只教她有一種“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