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獨孤月剛剛放下宮女送過來的藥碗。
看罷八百里加急送來的快信,她好一會兒沒有言語。
在這個世界呆了七年,經過了這麼多生死離別殺戮之後,她的心態早已經不再是那個凡事喜歡用刀來解決的代號47的殺手。
想象著孩子們在火焰中哭嚎的樣子,她的心便有一陣刺刺的疼。
恍惚,一下子又回到了七年前。
看著那個男人從不著一縷的母親身上爬下來,看著問天城皇宮那遍目的火光和空氣中的血腥味……
緩緩收緊手指,握住那封還帶著送信兵體溫的信,獨孤月緩緩站直了身子。
“看來,是時候了!”
“你決定了?!”
坐在輪椅上,從外面走進來的君白衣深沉地看向她的臉。
“怎麼?!”獨孤月挑眉。
“我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對勁!”君白衣坦誠開口。
她和他之間,除了調情的時候以外,從來不需要拐彎抹角。
“我知道!”獨孤月走到他面前,將手掌放在他溫熱的手掌上,“七年了,也是該結束的時候了!”
輕輕點頭,君白衣將她的手掌握在自己的掌心,“你去傳令,我命人收拾行禮!”
以二人的心智,都明白,寶山鎮絕不是楚央的目標。
那座孤立在江邊上的小鎮,即沒有任何戰略意義,也沒有半點可掠奪的東西。
這,不過就是一個訊號。
楚央只是在說,他準備好了,要開始了。
他喜歡自己制訂遊戲規則,一向如此!
驚天一戰,前奏!(3)
驚天一戰,前奏!(3)
幾個貼身丫環迅速為獨孤月和君白衣收拾行李的時候,四道軍令和一道密信也分別從銀月大殿傳出。
第一道,傳到楚江邊的周家鎮大營,命令只有四個字,“嚴陣以守!”
第二道,傳到問天城的北關軍大營,命令同樣也很簡單,“三天之內,到達周家鎮!”
第三道,傳到西京城的鷹騎軍大營,命令和北關軍的一樣,“三天之內,到達周家鎮!”
第四道,則是直接傳令海邊墨鯨水師,“全員集結,所有炮彈上船,整軍待發!”
自然,那一道密信卻是遞給慕容淺,要他的天下會全員動員,蒐羅所有可能打探到的任何關於楚央的情報。
除了這幾道命令和一封密信之外,另外還有一隻帶著暗語的信鷹飛出朔月宮,一路向南,向著楚國的方向飛去。
信鷹腿上的封著臘的小竹筒內,有獨孤月向月影暗處下達的命令,“破楚計劃,啟動!”
騎在雪行的背上,和君白衣一起並肩向著海邊水營碼頭急馳,獨孤月墨綠戰袍,黑色皮甲,她沒有戴頭盔,墨髮挽起,除了那隻多年伴在她身上的松枝型髮簪,再無其他多餘飾物。
君白衣也騎在馬上,同樣也是一匹白馬,身上沒有半點雜毛,與雪行也是一對情侶。
他依舊是那樣如雪的白袍,銀色皮甲在陽光下微微閃亮。
和她一樣赤著頭沒戴頭奮,他的一頭墨髮用銀色的發環束著,和她倒也相配得很。
兩個人,俱是披著雪白的大氅。
在初秋的海風中,大氅高高掠起,遠遠望去,就如同兩隻並肩而翔的白色沙歐。
身後,君定山和一併隨行緊步相隨。
馬隊中,一輛馬車,除了拉著二人的行禮之外,還拉著一輛輪椅。
用了四年,那輛輪椅上的扶手都已經磨掉了漆。
不過,君白衣從未嫌棄,因為那輪椅,曾經見證了太多太多,亦註定還要見證許多事情。
驚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