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就髒嘛!至少不會被活活氣死。”
“那人是誰?”
“學校的導師!那傢伙很卑鄙沒膽,明明知道我被大桃堇那夥人欺負,還叫我不要這麼容易就退縮,早點養好傷回到學校,如果有人問起也絕對不能說出校園暴力的事實。他完全知道我的處境,可是卻什麼也沒做,只是冷眼看待學生被圍毆,只要被欺負的學生還有一口氣在,他就無須太過操心;只要別鬧出人命,無論我怎麼被打被踹,他都可以裝作沒看見……”
說到最後,真希的語氣哽咽了起來。師長處理校園暴力的怕事態度讓她很氣忿,氣到全身都在發抖。
“別想了,現在你只需要專心休息,好好養病。”風間霧捧住她蒼白的兩頰,輕聲安慰。
“如果我說只要你緊緊抱著我,我的病就會好得很快,你會願意照做嗎?”她抬起晶燦的雙眸,望入他深邃的眼底。
他唇畔掀起一抹微笑。“你忘了你傷的是肋骨,我如果真的緊緊抱住你,恐怕會被住院醫師以傷害罪掃出醫院咧!”
不是不明白她對他的愛戀,只是她的感情猶如呵在玻璃窗上的迷�霧氣,下一秒即刻輕易散去,往後她會明白在年輕的歲月裡,她對他的感覺頂多只能算是少女的幼稚迷戀罷了。
“我就是要你抱我!”她任性地抓住他的衣襬,堅決不放手。
不想和她鬧彆扭,他輕輕張開兩臂,給她一個保持距離的擁抱。
“吻我!”她將臉微微仰起,眼睛自動閉上。詠美說過她很漂亮,任何男人都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吃糖吧。”他在她的嘴裡塞了一顆糖,然後禮貌地親吻她飽滿的額角。
他起身推開門,朝她擺擺手。
“我回店裡去了,晚一點再來看你。”只留下一袋甜香四溢的五彩糖果。
還有她收不回,直向他飛奔的一顆心。
每年一巡的東京服裝祭隨著流行的腳步緊鑼密鼓地展開,日本新銳設計師無不將此番盛會視為進軍國際流行舞臺的跳板,卯足全力發表獨具個人魅力的品牌新裝。
深具未來感而受到東京年輕人擁護愛戴的前衛品牌——“20471120”,素以打破傳統、極具繽紛趣味的雜耍馬戲盛宴方式發表新裝。今年更不例外,以空曠的直升機機場為基地,動員著名現代芭蕾舞團與模特兒由直升機上降下穿著滾軸溜冰鞋出場狂飆舞姿,小丑踩著高蹺、怪獸四處奔跑,觀眾與走秀的表演者融成一片,像一場喧鬧萬分的末世紀炫麗嘉年華會。
“你是說他們邀請你擔任髮型設計?”
真希一聽見這個天大的訊息,興奮地揮灑手上的巧克力爆米花,在香織身邊激動地又蹦又跳,像一隻上緊發條的玩具兔。
香織抓下黏在她頭髮上的爆米花送進嘴裡,啜一口蘇打汽水,幽幽道:
“這有什麼好?這樣一來我肯定更忙,更加沒時間和悠朗在一起了,我不喜歡。”
“這麼棒的機會你不好好掌握多可惜,我想悠朗一定會支援你、體諒你的。”風間霧一面發言,一面清掃著真希灑了一地的爆米花屑。
好不容易養好了病,馬上就恢復百分百活力,整天黏著他,風間霧覺得自己似乎上輩子欠了真希什麼債似的,拿她沒辦法。
午休時間很短暫,香織竟然大老遠跑到他們店裡用餐,肯定有訊息宣佈,更何況她還約了夜遙。
“很難說喲!說不定正好給他一個出軌外遇的大好藉口,像什麼他的女朋友喜歡上工作更勝於他,老是沒有時間和他約會啦;或是她不和他上床,他只好去找別人上床,怪不得他啦;要不就是,好久沒見面,感情自然就淡了……有的沒的,一堆藉口!”
真希唱作俱佳表演分手五部曲,說得香織整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