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你對美術有興趣?」
他極之坦白:「一竅不通,不過我猜你會喜歡。」
一品點點頭,她自問極端自我中心,對盧泳忠這種捨己為人精神十分欣賞。
箱根湖儘是秋色。
一品穿得很嚴密,他為她在樹林棕紅秋色下拍了許多照片,她都沒有拒絕。
一品從來沒有做過少女,八年醫科五年實習接倒遺菩幸降乃還是第一次為拍照被拍照。
她覺得沒有來錯。
他們在至考究的餐館吃晚飯,他把他的身世告訴她。
「……自幼不喜讀書,看見課本頭痛,勉強中學畢業,承繼了父親一丬小小製衣廠,到現在規模倒是不小了,在深圳僱了千餘員工,紐約也設了門市部。」
一品有點倦,可是愛聽他傾訴。
他見一品有興趣,覺得榮幸,接鄧擔骸咐牖槭且蛭東徵西討,冷落了對方,幸好沒有孩子,可是,十年後今日,又後悔沒有孩子。」
一品點點頭。
盧泳忠忽然說:「你一向不愛說話?」
一品答:「有時也可以十分牙尖嘴利。」
他衝口而出:「你這般柔弱,如何操刀?」
一品忍不住笑了。
「但願我時時可以向你傾訴。」
像他這般條件的男性找雙忠誠耳朵其實很容易。
他似知道一品在想甚麼,他輕輕說:「我頗為潔身自愛。」
說罷有點不好意思,咳嗽兩聲。
他想請她去觀能劇,「票子不好買。」
一品搖搖頭,這個國家的文化全屬次級,不是抄中國,就是仿歐美,毫無新意。
她建議:「帶我去漫畫街。」
盧泳忠笑,「那得去東京。」
他陪她乘火車特地去東京書店看漫畫。
站在一角打書釘,把最好笑部分翻譯給她聽。
一品毫不避忌,把黃色漫畫文字指出,「說甚麼?這還需要圖解?」
盧泳忠尷尬地說:「這些不好翻譯。」
一品非常高興,-那間忘記身罹惡疾,隨時有復發危險。一品自覺幸運,在這種時候身邊出現一個盧泳忠,他的事業已經有良好基礎,只需遙控,他有資格享受生活。
「你可喜歡雪景?」
一品點點頭。
「我公司在溫哥華附近的滑雪區威士拿有間度假屋,你可願意去看看?」
一品點點頭。
「那麼,十一月去可好?」
一品微笑,「沒問題。」
「我立刻去安排。」
他雙目中儘是欣喜,一品覺得可以令一個人那樣高興,真是好事。
回程他們已經成了無話不說的老朋友。
但不知怎地,他倆始終未曾握過手,他不敢造次,她沒有意思。
在飛機場,他們碰到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盧君先看到她,「一品,那邊有位中年太太一直看住你笑。」
一品定睛一看,「媽媽!」
楊太太過來與他們打招呼。
「媽媽接誰的飛機?」
「一位傳道人劉姑娘。」
盧泳忠連忙說:「楊太太可有車?不如我把司機留下來你用。」馬上吩咐手下幫楊太太辦事。
他自己幫一品取了行李走到出口,另外有人駛了車子來接。
一品詫異,她一向懂得照顧自己,可是沒想到被照顧是那樣舒服,-那間盧君調動天兵天將,擺平一切,雖是生活細節,可是日常最惱人的也都是這些。
她說:「謝謝你。」
他聳聳肩,「我還會甚麼呢,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