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看護出來說:「張嬸,請過來看張妹。」
那張嬸匆匆趕去。
盧泳忠到這個時候才輕輕叫她:「楊醫生。」
「泳忠,你還在這ǎ你不累?」
「我正想問你,你怎麼不累。」
「習慣了。」
「也不進食。」
「忽然想吃巧克力冰淇淋梳打。」
「我立刻帶你去。」
一品看鄧,奇怪,每次見他,他都彷佛高大一點,強壯一點,愈看愈舒服,愈來愈順眼。
「喂,」一品問:「你沒有擱下重要業務吧?」
「我是著名工作狂,所以才來瞭解你的工作。」一品不出聲。
「一品,你亦是醫生,明知故問。」
「其實,我從來沒想過要孩子。」
黎醫生勸說:「來日方長。」
「我甚至沒考慮過結婚。」
黎醫生點頭,「人人知道你事業心重。」
「可是,我不生孩子是我的事,被醫生斷定不能生孩子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是不能,是不宜。」
一品嘆口氣,沮喪地低頭。
「一品,可是找到物件了?」
「彼此都有感覺。」
「他知道你的情況?」
一品點頭。
「那多好,瞭解最重要。」
「他喜歡孩子,我覺得對他不公平。」
「慢慢商議,彼此相愛,就有解決方法。」
「黎醫生,謝謝你的鼓勵。」
「享受目前,不要為將來憂慮。」第七章一品告辭。回到公寓,一開啟門,就知道二晶來過,書報攤了一地,手袋撇在一旁,不過,這次沒有飛禽走獸。
二晶蓬低紛鑰頭砍隼矗靠在門框上,欲言還休。
一品納罕,二晶面孔虛腫,分明哭過來。姐妹倆都很久沒有痛哭了,哭泣其實有好處,體內毒素可隨眼淚排出,又可紓緩情緒,但是成年人不是說哭就可以哭得出。
一品緩緩走過去,「來,有事坐下慢慢談。」
「給我一杯酒。」
「你需要一杯熱茶才真。」
一品泡了玫瑰普洱給妹妹。
二晶喝一口,「好茶,香入心扉,自喉嚨暖到胃,從甚麼地方得來?」
一品微笑,自然由盧泳忠帶來,她根本不懂喝茶。
她問妹妹:「記得嗎,小時你不開心,半夜常到我小床來,兩姐妹一直聊到天矇矇亮。」
「你多累都陪我。」
「你是我妹妹。」
「一品,我可有叫你失望?」
「我一直以你為榮。」
「少女時瞞德杪柰黨鋈ヌ舞你總包庇我。」
一品笑,「跳舞是樂趣。」
「可是你一直沒學會。」
「我資質不如你呀,得孵在家讀書。」
「是陪媽媽吧。」
「一半一半。」
二晶終於說出心底話:「我與熊在豪,已經決裂了。」
一品一怔,這個名字,今日聽來,好不陌生。對於自己的善忘,一品有點汗顏,她不出聲。只聽得二晶說:「再拖下去,也不會有更大發展。」一品不由得問:「你期望甚麼?」
「婚姻、家庭、子女。」
「他未曾準備好,他的心仍在史前爬蟲上。」
二晶黯然笑:「你對他非常瞭解。」
「二晶,知難而退,未嘗不是好事。」
「已經投資了那麼多下去……」
「人生有賺有蝕,得到一些,亦失去一些,看得出你已盡了力,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