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管這兩個大男人之間的那點破事,天天照常地往軍械處跑一趟,消磨掉一個上午之後,餘下的時間,就在隘州各地轉悠著,跟裴小姑娘捉著迷藏,玩著幼稚的我躲她追的戲碼。
她倒也樂此不疲,每天都跟在我後面,大大的眼睛,骨嚕嚕地轉著,象條可憐巴巴的小狗。
我有時心軟,偶爾裝成不小心讓她逮住了,請她吃一頓好的或者聽一場戲。每到這個時候,她那股象是要飛起來的高興勁,總會讓我暗暗道聲慚愧。
早上起床,照例是要做一翻吐納的功課。推開窗戶,冷不丁發現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悄然地從牆外探了進來。
望著在一片青灰中夾著的那一抹嫣紅,我怔住,春天似乎在一夜之間就來臨了。
來到這個異世大陸,不知不覺已有幾個月,發出了無數條電波,卻一次也不曾收到過迴音。
那顆想要回家的心,也慢慢地冷淡了下來。
我跟宇文澈的身體想要換回來,似乎也變得遙遙無期。
試過很多種方法,比如,拉著他半夜三更跑到隘州最險的青龍崖,想要說服他一起從那上面跳下去;再比如,拉著他一起跳進冰冷的渲河;再比如拿根大木棍,要他打暈我,或者被我打暈……
可惜,我們無法承擔失敗的後果。
萬一不幸,死掉一個而另一個卻依舊活著的話,剩下的那個也許永遠都沒有機會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所以,每一種辦法都是半途而廢。
非常不幸,我必需與這個突然闖進我生活的無聊男子,同生死共患難。
“王爺,”寒夜手裡拿了一封密函匆匆地走了進來,恭敬地彎腰交到我手上:“從京裡傳來的急件。”
“我知道了,你先等著吧。”我接過密函,隨手在晃燃了火摺子,燒融蠟封,開啟來一瞧,密函上卻只得四個大字“永寧有難。”
這是什麼意思?她現在不是應該在來藏月的路上?
難道有人想拿她做文章,破壞此次和親?
我微微蹙了一下眉頭,朝寒夜招了招手:“速去請蘇公子和展公子。”
“出什麼事了?”宇文澈正巧練完功,從外面走了進來,瞧見寒夜站在門外,立刻趕了過來。
“你自己看。”我把密函遞到他的手裡。
“走,”宇文澈就著我的手瞟了一眼密函,朝我呶了呶嘴,示意我進屋。
“不用找雲飛過來一起商量?”他雖然在賭氣,但這麼大的事情,還是理當通知他一聲吧?
“不必了,他去了豫州,得後天才回來。”
“永寧現在到哪裡了?”我撫著下巴,站在書房裡那張巨大的沙盤地形圖前,偏頭問宇文澈。
我懶得管大婚的那些瑣碎的事情,反正,這本來就是代替他娶老婆,我幹嘛操那份心?我把事朝他一扔,落得個清閒。
所以,永寧的近況,問他比問寒夜要快得多。
“前幾天收到的密報,她已經於半月前離開冰雪城。”宇文澈擰起眉毛略一思索,伸出手指,在地圖上找出她的正確位置:“按行程估計,現在只怕也應該快要到泰州邊境了。”
“如果是你,會選在什麼地方下手?”輕敲著桌面,我淡淡地提出問題。
“嘿嘿,不如咱們各自把地點寫下來,”宇文澈瞧著我,一臉挑釁:“錯了的那個輸一千兩銀子,如何?”
有人對他未過門的妻子意圖不軌,他倒還有閒心拿她的生死做賭?就算那個人從未謀面,就算那是一場政治婚姻,就算新郎暫時不是他,那也讓我非常不舒服。
我輕哼一聲,冷冷地嘲弄:“賭錢有什麼意思?不如賭大點?”
再多的銀子,我也不可能帶回現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