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睥了眼被他穩穩護在懷裡的人兒,鳳眸一片閃過憐惜,連日來的擔憂也一瞬放了下去。
眼尾巡了圈兒地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和越來越多的鮮血,臉色微微一肅,低頭再次看了她一眼,接著攬過她的腰,躍身出了院子。
從始至終,他好似都沒有看見除了他二人以外,還有一個人。
姬蓮夜站在原地,怔怔看著他二人離開的方向。
微白的唇瓣緊抿著,呼吸粗糲,一張英俊的臉頰全是粒粒飽滿的汗珠,一雙星目張揚的是如何掩也掩不住的悸動。
心房激跳,是深深的震撼。
那在他身後推他一把的力道似乎還印在他背部,讓他如何也忽視不掉。
緩緩垂眸,長睫遮擋住了他眸內所有的情緒。
最後一名倖存的黑衣人,在即將被自己憋氣憋死過去之前,惶惶看了眼姬蓮夜,忽的踉蹌的跑了出去。
姬蓮夜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定,退後幾步,坐在了院中的石凳上,低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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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柳之被拓跋聿帶出鄰水村,兩人一前一後走著。
拓跋聿在前,她在後。
薄柳之在後喊了他幾聲,他都沒有應她。
且他腿長,不一會兒便拉出她好遠,也沒等她一等。
心裡悶了悶,加快步子想追上他。
可是無論她如何努力,她與他總是隔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追了一陣子之後,她總算明白了,顯然是某人故意不讓她靠近。
薄柳之奇怪之餘,也生了幾分怒氣。
走到一條岔路口時,她故意選了一條與他相悖的小徑兒走了去。
拓跋聿走了幾步,沒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沒忍住擰眉往後看了一眼,頓時嘴角一抽,俊臉微肅,站在原地看著她。
薄柳之走歸走,眼角卻始終往後瞄著,許是一門心思走在身後,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絆石,左腿被絆了下,她整個人突地往前撲了去。
意料之中的,在撲到地上前一秒,身子騰空,旋進了一抹寬厚的胸膛。
嘴角得逞的揚了揚,一瞬抱住他的脖子,很緊。
拓跋聿提著的一顆心還未放下,便被她的動作弄得愣了愣,很快反應了過來。
氣得他鬆手就要推她下去,薄柳之忙將臉靠近他的脖子,雙手摟得更緊了,嗓音微急,“拓跋聿,我想你!”
“……”鬆手的動作頓住,拓跋聿臉色未變,冷冷的垂眸看了她一眼,卻也沒有再推開她,一言不發的抱著她轉了身,往前走去。
他在生氣……
這是薄柳之的第一反應。
氣她之前擅自離宮嗎?!
正在她猶豫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忽然身子一緊,已被他按坐在不是何時出現的駿馬上,大眼繞了一繞,這才發現,兩人已走到了一片林間,眼看著他解開馬繩,翻身坐在了她身後,臉色似乎更沉了。
接著,只聽駿馬嘶吼了聲,下一瞬便疾奔而出,速度快得嚇人。
薄柳之臉刷的白了白,臀下顛動激烈,刮過臉頰的勁風還在烈著。
一隻手忙護住肚子,另一隻手尋求依附的抓住他握住繩子的手,張口想讓他慢點,可風太勁,一出口便被堵了回來。
薄柳之這才有些害怕,身後的人似乎不僅僅是氣她那麼簡單,這分明是在懲罰她……
抓了抓肚腹上的衣物,薄柳之猛地顫了顫,臉白如一張薄薄的宣紙,開口說不了話,她便伸手狠狠拍打他的手,可是她越是用力,馬的速度就越快。
在她又驚又憂又怕的快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