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本人才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儘管不是親眼看到,但也幾乎等同於復明,感知甚至比眼睛更加好用。
澎湃的心情逐漸高漲,他能細緻地撫摸一個杯子的溝壑,清楚地感知到每一個細節。
“再造之恩,百死難忘。”
沒有人被壓迫時不想著反抗,只是時機未到。
對桂紹洪來說,這個時機已經到了。
永豐城大商場
封巧義搭在玻璃圍欄上,拿著手抓餅,一邊吃一邊看下面的好戲。
是一個穿著定製西裝的中年男人,在打一名服務員,服務員是一個年輕的女孩,毆打的理由是:用不善的眼神看他。
這種事情在永豐城算不上什麼罕見,反而隨處可見。
令他震驚的不是旁人的漠視,而是這種事情居然已經完全合法化。
封巧義有一次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撥打了警司電話。
警司來到現場的做法,才真正令他感到震驚。
代表公正的警司,竟然只聽從毆打者的一面之詞,就對被毆打者下罪論。
經過這一個月的細緻瞭解,他才發現了在青胄軍管理下的極端化管理。
那些不是青胄軍一脈的人,在社會中的地位不能用低下形容,完全就是明目張膽的欺壓。
現在看來,青胄軍和解胄軍間的恩怨,可能比他想象中還要誇張。
這些事他阻止了也沒用,病灶不在這,就算救了這名服務員也改變不了什麼,甚至可能會讓他命不久矣。
“唉,怎麼感覺這個世界的九洲沒幾個正常的呢?”
封巧義至今去過三個大洲,武洲被滅,雲洲軍隊不管民眾。
到了青洲就好了,直接兩個軍隊互懟,社會完全不平等,平等不完全社會。
“朋友,很厲害嘛,這麼年輕的天人?”
“嗯?”
封巧義眉頭輕挑,在他旁邊坐著一位披著蓑衣,兩隻手上的手指水腫,渾身江水潮氣的男人。
男人滿臉胡茬,捲髮雜亂遮蓋住雙眼。
他身上的水汽讓風語感受不到他的具體修為,但可以確定的是,這是一名羽神教徒,儘管氣息大相徑庭,但那種奇異力量的氣息,他還是能分辨了出來。
“羽神教的邪教徒,你們想把災禍帶到這裡嗎?”
“您要為大義阻攔我們嗎?”
“我還在這旅遊,你會讓我很難辦。”
“只是因為這個嗎?”
“自己蹦出來的麻煩,我不得不解決。”
“不如您不出手,見識一下青胄軍的本事?”
封巧義剛要張口,怪異的潮氣讓他感到怪異,緊接著他的雙手竟然被潮氣鉗制,體內的天府也被潮氣入侵。
他的目光掃到男人被細碎捲髮遮掩的雙眼,那是一雙十字藍眼,細入觀察便會看到江河譚深。
沒想到還有這怪異的能力,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短暫地封鎖他的修為。
“您很強,傳承殿也很強,如果可以,我們並不想和傳承殿為敵。”
“……”
“不是什麼地方,什麼人都值得您這種崇高者拯救的,在下的小手段困不了您多久,在此之前還請您好好看看青洲這該死的社會。”
男人話音剛落,他們的樓下竄出數道黑影,專挑那些青胄軍一脈的人屠殺。
洪水從應急通道衝出,紅色警報響徹整個大商場。
封巧義默默蓄力劍氣,時間一到,他就可以掙脫束縛。
青胄軍在城中駐軍的效率極高,沒一會就趕到大商場,百名邪教徒很快就被青胄軍包圍。
“效率很快,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