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一癟,薛嫻心一臉委屈的看向樓穆海,說道:“老爺,你看她,簡直沒有教養!”她絕不能讓這個野女人坐上正妻的位置,不然她以後哪裡還會有好日子過!
現在不是討論教養的時候,卓晴拍掉她的手,直直的走向裡屋,薛嫻心還想叫囂,墨白高大的身影擋在她身前。
“二夫人,她能治主子的病。”冷漠的聲音湛藍的冰眸,讓薛嫻心不自覺的害怕,退樓穆海身側。
樓穆海盯著那道纖細的背影,這個女子到底有何特別之處,竟然讓墨白對她也恭敬有加?!
卓晴輕輕推來門,走進內室,怕打擾了御醫診治,她只站在屏風旁觀察這樓夕顏的情況。
他半靠在床沿上,雙目微眯著,只穿著一件薄薄的單衣,前胸和後背都已經被汗水打溼,胸前起伏不定,氣息依舊紊亂。
御醫正在收拾著針具,應該是剛為他治療完,卓晴緩步走上前去,輕輕的坐在床沿上,卻不敢出聲打擾他。
此時樓夕顏緩緩張開眼,看清床邊面色凝重的女子,樓夕顏伸出手,與她的手交握。
掌心都是濡溼的汗,指尖卻是毫無溫度的冰涼,雙手緊緊的將修長的十指握在掌心,卓晴看著眼前被病魔折磨得蒼白而憔悴的男子,內心深處傳來一陣陣陌生的痛楚。
“下官先去煎藥,樓相您少說話,儘量休息。”御醫看了一眼床前十指緊扣的兩人,識相的退了出去。
卓晴的擔憂和心痛藉由交握的手,傳到樓夕顏的心裡,輕輕摩挲著她的手心,樓夕顏深吸了一口氣,才艱難的說道:“我。。。。。。沒事。”
燭光下,他的眼溫柔似水,臉卻蒼白如紙,斂下眼中的心慌,這時候她不需要樓夕顏費神安慰她。
依舊緊握著他的手,卓晴臉色已經恢復如常,低聲叫道:“墨白。”
門輕響過後,墨白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內室。
“待會把院子裡的幾顆木棉砍掉。”她早就應該解決掉那些木棉,但是最近一直忙著處理黃金案,是她疏忽了,木棉花期一過,就是滿天飛絮,這種細纖維最容易引發哮喘,是她粗心了。
墨白並沒有動,而是看向半臥在床上的樓夕顏,樓夕顏沉吟了一會,才低聲說道:“那是西太后賞賜的。”
賞賜的又如何?!卓晴惱了,怒道:“那些木棉花會要了你的命。”
因為怒氣,卓晴的臉色有些潮紅,美麗的眼怒瞪著他,眼眸中流傳的卻是難掩的心慌,緊扣的十指,手心源源不斷的傳來暖意,她在為他擔心。
樓夕顏忽然一笑,用著淡淡的寵溺口吻,低聲回道:“女主人都開口了,那就砍吧。”這麼多年了,該來的就讓它來吧,他的身體越來越承受不住那一次重過一次的發病,他也不忍心,他的靈兒每天為他擔驚受怕,他做的退讓已經夠多了。
樓夕顏都這麼說了,墨白轉身出門準備砍樹,才走了幾步,卓晴再次叫道 “等等。”
墨白不解的看向她,樓夕顏也溫柔的凝視著她,卓晴想了想,才又說道:“不要砍了,你去找人把木棉花上面的棉絮摘掉,以後每年花一開,就把花摘了吧。”
“是。”墨白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領命離去。
所謂的御賜封賞,意味著什麼,對於她這個現代人來說,並不重要,但是對於樓家來說,或許很重要,朝廷中紛繁複雜的關係,相互傾軋的陰謀詭計,她雖然不甚明瞭,卻也知道踏錯一步就有可能萬劫不復。
氣憤過後就應該是理智回籠,用衣袖輕輕擦拭他額間的薄汗,卓晴低聲嘆道:“你留著那些花,一定有你的用意,只是我不能看著它們威脅你的生命。 ”
老天爺對他不薄,把這樣的她送到了他身邊,將忙碌的手再次握緊掌心,樓夕顏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