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走人一座潔白如玉的山峰,這座山峰特別奇異,夜光之下,映出漫天銀光,亮如白晝,宛似整座山峰是用白玉砌成,但卻冰冷刺骨,以龍野身上那麼高物熱度,頓時遍體清涼,令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愉快。
由於環境突變,龍野一驚,神志清醒不少,有如在夢中驚醒過來,凝神瞧去,只見山峰高處,三個人並肩而立,衣袂風飄,搖恍不定,中間是個銀髯老者,白眉鳳目,精神飽滿,一眼望去就像圖畫中的隱士,左邊是那曾相識的白衣姑娘,如春花吐豔,嬌美無比,再轉向右邊那位,龍野不禁味舌不已,敢情是用琴音救自己那個骷髏似的老者,面前橫置一面古色盎然的鐵琴,他此時正閉目凝神,沉醉在自己的琴聲中。
銀髯老者冷哼一聲,那琴聲迴旋飄揚間,倏然音響俱歇,四周又復一片寂然。
銀髯老者向峰下一捍,兩道眼光閃閃如電,龍野不由膽怯,趕快移開眼光,只聽那老者道:“你是天縷派下第幾代高徒?”
龍野傣然道:“既然知道,何心動問?”
老者冷冷問道:“我問你是第幾代?”
“第四代,你要怎樣?”
醜老者腦海中忽然想這位盟史殘酷的性情,趕快點醒龍野,道:“年青人對長者說話,應彬彬有禮,態度不可驕狂。”聲音和謁,和他醜惡的面容恰成反比。
紫兒也甚是擔心,只因她的師父不但以霸功稱武東海,而他的殘忍狠毒,也是會炙人口,龍野如果惹他發怒,後果必至不堪設想。
老者回顧左右,淡淡一笑,道:“不用擔心,紫兒意中人,誰還敢動他分毫嗎?”
紫兒羞得粉面鮮紅,芳心如飲下一杯濃郁芬芳的蜜酒,說不出的快慰,星目流轉,凝視龍野。
龍野可不知天高地厚,怒聲叱道:“你們既用琴聲向我挑戰,怎麼還不滾下來與在下一決雌雄?”
銀髯老者冷笑道:“你以為天縷劍法天下就無亂手?”“難道你以為不……”他猛想起白天力鬥劍座三魔的一幕,不由暗叫了聲慚愧,說至此竟羞以為繼。
銀髯老者突然哈哈大笑,笑聲宛如梟鳥夜啼,鬼哭神聲,陰森森中帶著嘲訕的意昧,令人感到極不愉快。
龍野怒火填胸,豪氣干雲地大聲道:“承蒙療傷,龍野來日必報答之恩,怒我不恭,告辭了!”話待畢,轉身而去。
醜老者頷首讚許老人的豪氣,使退面醜而心慈的老人,不禁為之心折,他輕輕歡息一聲,道:“單憑這份豪氣,老朽也誓心救他!”
銀髯老者突然大聲道:“小夥子,看掌!”並掌緩緩伸出,十指陡然顫抖,驀地狂笑一聲,掌心賂內徐徐收縮。
走出數步之外的龍野,聞言之下,只道銀髯老者發掌襲來,正待旋身迎擊,猛覺身後被一股強力吸引,雙腳不由自主漸漸升起,整個身軀竟被吸力吸向峰頂緩緩飛去,儒服老者面色沉重,頭頂白氣騰騰,雙掌抖得電快。掌心那股吸力更愈來愈強,龍野被吸起的身軀上升也越來越快,任憑他怎樣掙扎沉墜,仍自無法掙脫。
龍野自出造以來從不免過這種功力,此刻竟不知如何應付才好,他既驚又戰,眼看已到達峰頂,心中大駭。他心神一震,立到生出反應,只覺剛才因寒氣逼住的火氣又死灰從燃,就如一股熊熊烈人.在血液中流動,炎熱得出了一身大汗。
銀髯老人又狂笑一聲,雙掌易吸為吐,兩股掌力一股無形罡所潛湧而出,將宛如一頭瘋牛似的龍野這上空中。
醜老者知道曾候已至,連忙凝集全身功力貫透十指,舒指撫琴,叮叮聲響。
龍野因身在空中,無法運功相拒,琴間如浪濤湧至,直如被一種無可形容的潛力在胸前狠擊數下,登時撞得他五腑翻騰,真氣亂竄,張口連同數口鮮血,血腥濃臭,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