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比隋猛還猛。兩支眼睛很有特點,比老鷹還老鷹,跟X光機似的,帶有透視一般的功能,使勁瞪誰一眼都可能把對方的五臟六腑看穿,讓人渾身發冷,不自覺的哆嗦,膽小的差不多能當場倒地休克。
一看就是刑警接到報案出現場回來了。不用說他們氣勢洶洶的作派,就是那身便衣——每人身上一件標誌性的黑皮夾克,一般人輕易就不敢穿,幾乎成了刑警們的專用服裝。
隋猛不是一般人,如果沒聽到“三個人都死了”那句話,應該不會怕那身皮夾克,更不懼羅隊的眼神。現在可不成,重案在身只能選擇低頭,不敢與其對視。
“79778部隊79分隊,你是809團回來的?你是六連的?你是‘大功六連’的復員兵?”羅隊掃了一下桌上的詢問筆錄,抓起那把方鍬看了兩眼,要跟誰拚命似的,撲到隋猛面前大聲開吼。這回的動靜不像地雷,簡直就是霹靂,滿屋子都帶著迴音。羅隊的面相更是難看得要命,兩支鷹眼恨不得瞪出眼眶。
屋裡的幾個人均大惑不解,平時羅隊只是性格有些急躁,說話嗓門較大而已,而今天分明是失態,確切的說是變態。好像這六連的人跟其他的復員兵不一樣,這六連好像就不能出罪犯,這六連難道真的有什麼神奇,讓羅隊如此的心急?
隋猛突然痛苦的像被抽了大筋,本來就低著的頭耷啦的更厲害,像似要埋到褲襠裡。他知道對方一定對部隊的事瞭如指掌,透過通訊代號就知道番號的人,一定跟部隊有著深厚的淵源,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部隊的前輩,說不定就與自己出自同一個連。
如果不是因為殺了人,如果在其他場合,隋猛回答的聲音一定會比羅隊那地雷甚至霹靂的動靜還大還震撼。現在不成,他不想說出自己的出處,他有難言之忍。
“告訴我,你是不是六連的復員兵?”羅隊的聲音不像詢問更像刑訓,連他的幾個部下也覺得不對勁,以前隊長不這樣,咱們公安幹警也不帶這樣的。
屋裡溫度不高,甚至有些冷,可隋猛卻淌了汗。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頭上,大個螞蟻爬行一般的慢慢滑落,幾秒鐘的時間渾身就像水洗了一樣,溼透了。
“嗯,是……”隋猛輕輕點了下頭,嘴裡痛苦的喃喃著,聲音比蚊子還小,好像不是回答問題,倒像祥林嫂那種老孃們似的自言自語。似乎承認了自己是六連了的人,相當於洩露了天機,要遭到天大的不測一般。
看守所距離西效區公安分局並不遠,能有個十公里路。隋猛得到了隆重的“禮遇”,很排場很風光。羅隊親自架車相送,一左一右分別坐著兩個彪悍異常的刑警,把隋猛漢堡包似的夾在中間。前邊副駕駛位置上的女警員,每隔半分鐘左右就回頭看一眼,眼神中透著好奇和警惕,像是遇上了什麼稀奇古怪的動物。羅隊也透過車內觀後鏡,不時的注視著隋猛的舉動。他們後面五十米的距離上,還緊跟著一輛坐滿警員的切諾基,車裡幾個人表情嚴肅、如臨大敵,看那意思,不像是押解一個已經投案自首的過失殺人犯,倒像是美國人抓住了本。拉登。
隋猛的運氣實在不好,分局看守所沒有專門的單間,他也不是什麼“重刑犯”,用不著單獨關押,只能屈尊跟一群地痞混混們群居。
隋猛只顧著低頭走路,對周圍的環境並不觀察。他覺得沒有必要,反正連傷三命,自己肯定活不了,管那些亂馬七糟的事沒用。
女警員跟看守所值班人員辦完了交接手續。羅隊又特意叮囑一番,意思不言自明,這個案犯非同小可,千萬別讓他跑嘍,千萬別出什麼岔子,也不能讓他遭什麼罪,也算是對隋猛來點特殊照顧。
“羅隊,您轉業前在那個六連待過?”幾個人出了看守所,漂亮的女警員才鬆口氣,柔媚的問上一句,眼神中除去了警覺但好奇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