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小時候,經常在寂寥的夏夜裡,讓洛北帶著她來這座山上捉&ldo;夜孔雀&rdo;。林霜用白紙摺疊成一個四四方方的紙盒,然後把捉到的&ldo;夜孔雀&rdo;放到小盒子裡,悄悄地帶回自己的臥室。她把蘋果切成薄薄的小片,放在盒子裡,充當蝴蝶的食物。
山下有一片臭椿樹,每當捉到的蝴蝶不幸死去的時候,林霜就把它們的身體埋在臭椿樹下。聽當地的人說,&ldo;夜孔雀&rdo;的蛹就是吃臭椿樹的葉子長大的。化繭為蝶的過程一定漫長而痛苦吧?就如同傳說中鳳凰的涅槃。
生命的蛻變,往往跟苦痛相連。如同被抽筋扒皮,才能獲得突破和新生。
快到山腳下的時候,迎面有幾個女孩子騎著腳踏車趕了過來。她們對著洛北甜甜地笑,淘氣地不停摁著車鈴鐺,傳出一串串清脆悅耳的鈴聲。
&ldo;洛北,我們都從山上回來了,你才去啊?&rdo;為首的一個漂亮女孩,減慢車速,右腿劃出一個美麗的弧形,穩穩地站在洛北的對面。
洛北不慌不忙地漸漸剎住車閘,單腿支地,停在女孩們的對面。林霜,順勢從後座上出溜下來,站在洛北的身邊。
原來,為首的那個漂亮女孩是小麗。一頭烏油油的頭髮燙著大捲兒,白皙的臉頰上透著紅暈,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會說話。
小麗看到林霜,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不屑地瞟了林霜一眼。林霜本來一直衝著小麗微笑,一見到小麗突然對著自己拉下臉來,不由得尷尬不已。
&ldo;小麗,你們這麼快就從山上下來了,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採花?&rdo;洛北問小麗。
&ldo;洛北,你又要準備做香水的材料了吧?我最喜歡你做的香水了。你們去玩吧,我們下午還要一起看小人書呢!&rdo;小麗對著洛北又恢復了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
大家聊了幾句,互相道了聲再見,就揮手作別,各自趕路。
&ldo;林霜,你最喜歡的香氣就是茉莉的花香,等我給你製作一瓶茉莉香水,保險比買回來的香水氣味好。&rdo;洛北繼續向前蹬著腳踏車,嘴裡還跟林霜說著話。
&ldo;嗯,太好了,洛北。謝謝你啊!&rdo;林霜拍了拍洛北的後背,開心地笑著。
&ldo;洛北,聽說你們家祖上就是製作香水的,在舊上海的時代,經營著十幾家連鎖的香水店呢!&rdo;林霜羨慕地說著。
&ldo;唉,可惜後來就沒落了,家族裡面再也沒有人繼承這份祖業了。&rdo;洛北嘆息了一聲,那份傳遞出來的遺憾讓人心疼。
&ldo;洛北,誰說你們家沒人繼承祖業啊?你不是從小就喜歡研究香水嗎?你不是早就開始製作香水了嗎?&rdo;林霜笑著安慰洛北。
&ldo;你可別誇我了,我這點雕蟲小技只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rdo;洛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隨後又把手放在車把上。
到了山腳下,洛北用鏈子鎖穿過腳踏車的後輪兒,牢牢地鎖住。然後就拉起林霜的小手,一起向山上爬去。
山上的風很大,林霜披在肩上的長髮如同群魔亂舞,林霜不得不用手指頻繁地捋順頭髮。白色的雲朵在藍天上自在地飄浮著,隨著風兒不停地變換著形狀。雲朵的形狀,時而像是一匹正在奔跑的馬兒,時而像是一位身披霓裳的仙女,美麗多變。
&ldo;嗨,林霜,別光顧著望天,你也小心著腳下的山路。&rdo;洛北抖了抖林霜的手腕,叮囑道。
林霜轉頭,對著洛北笑了笑。
&ldo;洛北,你真美。你的美無法用語言去形容,有時皎潔得像是月光,有時芬芳得像是茉莉花,有時像是雍容華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