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沒地位，家庭沒溫暖，生活沒希望……像你這樣自殺的人我一年至少得見兩三個呢，自殺手段也是翻著花樣的更新，割腕跳樓什麼已經不新鮮了，最近似乎有復古的趨勢，開始流行上吊了，下次你不妨試試，以你家的結構，應該挺方便的……”
金羽倒也不是信口胡扯，因為金鐘明的關係，金羽經常會出入一些死亡現場，自殺死亡的沒有十個也有八個了，金羽早就麻木了。
女孩愣了一下，眼神移向一旁道：“他們……也算都解脫了……”
“解脫？或許只有沒死成的人才這麼想吧……我爸爸是警察，有一次他告訴我，有一個像你這麼大的孩子因為高中沒考上，想不開去撞車，恰好撞上的是一輛拉沙子的車，十幾噸重的車子將他的下半身碾成了肉沫，但他卻沒有當即死亡，而是爬行了幾米，伸手向一個路人哀求：救救我，我不想死……當然，最後他還是死了，流出的血被拖行了半條馬路，也真難為他能用最後一口氣爬那麼遠……”
“你別說了……”女孩捂住了耳朵，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女孩子，這種可怕的故事讓她覺得毛骨悚然。
“你連死都不怕，怎麼還怕我講的故事啊？”
金羽挑著嘴角看著她，女孩剛才那種決然的眼神已經消失，說明暫時她已經不會再有輕生的念頭了，畢竟下一次自殺的決心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女孩坐了起來，胳膊抱住雙腿，將下半張臉埋在膝蓋中間，一雙還掛著淚花的大眼睛望了金羽一會兒，忽然問道：“你怎麼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是勸我不要自殺，你卻總是在教唆我怎麼自殺……”
“喂，喂，你這小丫頭可別誣陷好人啊，我可是一名光榮的警察家屬，怎麼可能會教唆未成年少女自殺呢？小心我告你誹謗哦……”金羽隨手又從小冰箱裡面拿了一瓶礦泉水扔了過去，“哭了那麼久一定也渴了，喝點水補充一下水分吧，要是還能動的話就下床來幫個忙，和我一起把你媽媽抬上床去，老這麼在地上躺著也不是那麼回事……”
女孩接住了礦泉水，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發出聲音，頭卻默默的低了下去。
將葉佩抬上床蓋好被子後，金羽和女孩下樓來到客廳，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葉佩自然醒轉了。雖然女孩看起來似乎暫時沒有了自殺的念頭，但誰也不敢保證會不會轉臉的功夫再跳一次，金羽也只好好人做到底，先在這裡替葉佩看著這個不安分的丫頭了。
“我叫金羽，是你媽媽給你找的家教老師，不過我自認為擔當不起老師這麼神聖的兩個字，你還是直接叫我金羽好了。”為了避免兩人的尷尬，金羽先來個自我介紹，“說起來我都見你兩次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
“葉雪歌。”
女孩的聲音很小，但聽起來有種吃年糕的感覺，聲線甜甜的，糯糯的，很是好聽。
“哎？你姓葉？你父親也姓葉嗎？”
葉雪歌的臉忽然變得很難看，緊緊咬著下嘴唇不作聲，金羽知道自己可能說錯話了，正想解釋的時候，葉雪歌卻忽然低聲說道：“我跟我媽媽的姓，我從出生就沒見過我爸爸，我媽媽也從來不說起我爸爸的事……”
難怪這個家裡一點男人的痕跡都沒有，原來葉佩還是個單身媽媽。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金羽也不可能追問人家的隱私，正愁該說什麼的時候，自己的肚子卻不爭氣的鬧開了。剛才被葉雪歌自殺的事情鬧得什麼都忘了，現在靜下來才記起自己還沒有吃午飯。
“你吃午飯了嗎？”金羽不好意思的看著葉雪歌問道。
“沒，連早飯也沒吃。”
“平時你母親不在家時，你怎麼解決吃飯問題？”
“叫外賣。”
“你媽媽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