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年瞥了他一眼,這不是明知故問?
「備車。」顧九年吩咐了一聲,對蕭淵、沈浪幾人,愈發厭惡。
顧九年思及了什麼,道:「帖子拿來,本官親自送過去。」
常松:「……」親自送?您可是首輔啊!
莫不是鐵樹真要開花了?
施言好幾日沒有看見蕭淵幾人。
她現在懷疑,藍衣男子就在她所認識的人當中。
故此,今日特意用新菜譜的名義,將這幾人誆騙來了。
小二上了菜,施言親自端了花雕過來。
蕭淵、沈浪、施城坐在同一桌,施城旁邊坐著臉色陰鬱的高耀明。
少年清瘦了過不少,高夫人死無全屍的訊息已經傳遍京城。還有人言,高夫人是作惡多端,所以才被厲鬼索命。但更有人猜測,是因著高夫人徹底惹怒了高大人,這才被他殺了。
衙門裡的人正在查辦此事。
一時間並未定案。
施言特意給高耀明備了一份紅燒獅子頭,少年正當長身體,他的磨練還早,需得好好補補。
「高小公子,你節哀順變。」施言寬慰了一句。
卻見高耀明臉上並沒有悲色,他彷彿只是像迷了路,神情茫然。
高耀明發現施言對他獨一份的好,頓覺這世間還有愛,立刻來了精神:「多謝衛姑娘。」
施言淡笑而過,目光又掃向了在場幾人,道:「幾位好運氣,今日 我正好辦義診,不收診金。」
施城立刻明白了施言話中意,眾目睽睽之下,直接挽袖,將手腕遞到施言面前,褪去了一身權臣戾氣,笑道:「表妹,我近日來,夜間多夢,不知表妹可否瞧瞧,我這身子可是出了什麼岔子?」
施城看上去毫無病態。
但終究是自己的親弟弟。
施言即便懷疑他在假裝,還是細細替他把脈,很快得出結論。
這廝……
是肝火過旺。
施言清了清嗓門,對一側扶柳道:「柳兒,去取降火茶,一會給施大人一包。」
蕭淵和沈浪憋著笑。
施城脾氣暴躁,是京城出了名的活閻王,一言不合就見血,可不是火氣太盛麼?
沈浪和蕭淵也隨後讓施言看診。
少女臉蛋嬌妍,一雙柔荑纖細白嫩,明明就是繡花撲蝶的一雙小手,卻能化腐朽為神奇,指尖在手腕上輕輕觸碰,不多時就診斷出了什麼。
她軟弱,卻異常奪目。
像晨曦微弱的光,不刺眼,卻足夠吸引人。
施言似乎很失望,這幾人的手腕上沒有任何痕跡。
皆不是藍衣男子。
她頓覺浪費了一桌子好菜,小臉一沉,打算離開。
沈浪與蕭淵追問:「衛姑娘,我二人的身子骨如何?」
施言已經邁出幾步,只側過半張臉,與方才和善溫柔的模樣截然不同,只對扶柳道:「降火茶多包幾份,王爺與沈大人也一人一份。」
蕭淵、沈浪:「……」
此時,施言察覺到了一道目光,她朝著酒樓大門外望了過去,就看見顧九年不知幾時邁入了酒樓。
施言不知道的是,顧九年已經觀察她已久,包括她方才給沈浪幾人一一把脈。
她在找什麼?
顧九年猛然記起,前日她也探了他的手腕。她是在找人?
這廂,顧九年走了過來,他單獨佔了一桌,見施言正要離開,他道了一句:「衛姑娘,昨晚的事,你不打算解釋解釋?」
他直接挑明,不做任何隱瞞。
施言:「……!!!」
一旁,沈浪幾人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