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棲落在一起長大的死對頭手中……想到這件事,江芙蓉就感覺頭痛萬分,為
什麼他們就有那切不斷的孽緣呢?
以前上城裡私塾,南宮思遠就愛帶頭欺負她;及至成長,兩家經營的酒店隔
條街相對,更是生意上的競爭對手,即使她不想看到他,他還是會自動出現在
她面前。
這要怎麼辦?
難道要讓偕同一妻二妾出門遊玩的父親回來後,聽見這沸沸揚揚的可恥傳言?
不行,她得找南宮思遠好好談談。
這謠言,必須終止。
“少爺!少爺!”
阿福火燒屁股地衝進半紅樓,跑進觀照廳,想對著正倚靠在窗邊欣賞夕照的
南宮思遠通風報信,沒想到睜大眼一看,南宮家的其他三位公子或坐或躺,全
都聚集在這裡。
呃……現在是怎樣?他應該跟少主人把事情說清楚嗎?
“什麼事?”身材高瘦的男人沒有回頭,繼續凝視著火球由天際沉落的景象。
“老爺……請您到同坐軒一趟。”低著頭,阿福支支吾吾地稟告。
“沒說為了什麼事?”南宮思遠慵懶地走到茶几旁,端起攔在桌面的龍井,
慢慢地啜了一口。
阿福看著面容俊逸的主人,對他的態度敬若天人。“就……為了街頭巷尾的
那首詩在……在生氣……”雖然聲音有點顫抖,他還是把老主人傳喚的緣由點
明。
“原來是為了那件事。”南宮思遠的嘴邊噙著無所謂的微笑,他擺擺手,示
意阿福可以退下了。
見主人神色正常,阿福放心地離去。
“阿兄,你快要糟了。”半躺在軟榻上的南宮思君睜開眼,笑咪咪地看著面
容安詳的兄長。
“人家阿兄神間氣定,一點都看不出哪裡‘糟了’的樣子。”南宮思懷下了
一顆白棋,形成圍殺黑棋的局勢,“你就管好自己的地盤,別讓司徒家把你的
那一塊給吃了就好。”
“唉,人家我是好意,你何必扯我後腿?”南宮思君起身,為自己倒了杯菊
花茶。
哦!這樣的好天光、好心情,什麼事都不用想,他只要待在大屋子裡,舒舒
服服地喝茶。看風景就是人生一大享受了。
“老三沒說錯,你自己要小心。”與南宮思懷對弈的孿生兄長——南宮思齊
瞄了愛湊熱鬧的麼弟一眼,淡淡提醒不要讓對手光明正大地將他打理的生意搶
走,這是很丟臉的。
“吆!什麼嘛?”才講句話就被兩個兄長嘲弄,他真是苦命。
南宮思遠靜靜站在窗邊,聽著三個弟弟鬥嘴卻不加入。
因為他知道這是他們在忙碌的公事之餘惟一的娛樂,打擾他們三個要嘴皮子
是很不人道的。
要管理南宮家偌大的產業,放鬆心情生活是很必要的。
他希望他的弟弟們都能在這條必經的路途上感到快樂,每個月一次的半紅樓
聚會不可少,他要知道他們的心事,他也不介意讓他們知曉他近來最重要的人
生布局。
“把阿爹惹毛可不好過。”閃避夾殺、敗中求勝的南宮思齊看見長不說話,
才輕聲表示。
“我上個月把長江上游的杜家木材生意談好一半,現在只等簽約。”他知道
老二會擔心父親把管理南宮家產業的大權收回,淡淡說出最近的戰績。
“哦?”那可真是筆大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