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抬足跨檻,連若依大步走了過來,看到梔娘便揚手狠狠的甩了她一記耳光,怒道:“你這個賤人,王爺被你害得還不夠慘嗎?你還要到此催命,你安的什麼心啊?”
風清扶著梔娘,怒視著連若依,汪洋衝上前來,怒火中燒,不顧主僕迂越,將連若依推到一邊,朗聲吼道:“連姑娘,你憑什麼動手打人,你若再敢打梔娘,別怪我汪洋不當你是主子。”
沒見過汪洋發火,連若依嚇住了,雪香上前來說:“汪洋,你好大膽子,想造反啊。”
“我就是要造反,滾,滾得越遠越好。”指著雪香,此時的汪洋恨不能掐死她。
梔娘拉著他說:“汪大哥,夠了,別讓王爺知道了生氣。”
這個時候,梔娘還在替他想,汪洋剎時有種要瘋了的感覺:為了救王爺,她連命都不要了,王爺卻冤枉她,連若依欺負她,連風清都自私的要將她推向死亡的邊沿。她口口聲聲的叫自己汪大哥,雖不敢往深了想,當每次聽梔娘甜甜的叫他大哥,他就感覺她真的像自己的妹妹,如今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幫她做,從未有過的挫敗感,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原來這麼沒用。
梔娘取下捂著臉的手,安慰道:“汪大哥,謝謝你,梔娘沒事,進去吧。”
踏進那道門檻,似踏進了鬼門關,周圍都是小鬼朝她招手。
看著凌寂雲似死人般躺在床上,被他毀得毫無完整的心居然還有血流。
風清看著雪香說:“去端盆熱水來,再拿一個……大空碗來。”
“風大哥,你要做什麼?”連若依警惕的問著,目光卻死死的盯著梔娘。
梔娘坐在床邊,把了把脈,心下便明瞭,不可一世,殘忍霸道的凌寂雲真的命在旦夕了。
看著梔娘拉著凌寂雲手,連若依吃味的吼道:“把你的髒手拿開。”
汪洋瞪著她說:“連姑娘,你安靜點好不好?”
連若依有氣不敢發,臉色極其難看。如今凌寂雲躺在那裡,自己若有個什麼閃失,他又幫不到自己。
'70'第六十九章 無力的心痛
雪香端來了熱水,身後的丫環拿了碗。
梔娘別過頭去看了一眼,就是那隻大碗,即將裝下自己的一切、自己的對他的感情,自己的命。
走到桌前,回眸看了一眼凌寂雲後,拿起旁邊什錦果盤上放著的水果刀。風清抑止不止心跳,汪洋伸手欲阻止,卻始終以無可奈何放下。
梔娘將刀放在手腕,風清實在不忍看下去,急忙側過頭,仰首努力不讓眼淚落下。
窗外的狂風比之前來得要猛了,窗戶又被吹開,樹枝張狂的亂舞,似要伸進屋子裡,來迎接這個即將逝去的生命。
雪香又將窗戶關牢,驚恐著看著鮮紅的血液從梔孃的手腕中如窗外的大雨一般落到碗裡,背過身子去,顫抖著雙手緊緊的撐著今夜被狂風吹開了數次的窗戶。
冷汗悄悄的滲了出來,眼眸周遭都變得模糊起來,定了定神,將眸光凝聚在一起,因為那隻大碗中正盛滿了對他的希望,對他的愛。
先前如柱湧出的血液,此時已化作露水點滴,一滴一點的濺到雪白的桌布上,煞是淒涼,別樣悽美。
她的血液沒有想像中的腥味,有的只是那一陣陣撲鼻而來,讓人精神抖擻的藥香味,此時正溢滿了屋子裡的每一處角落。
“師哥。”收回手,一虛弱的聲輕喚。
風清急忙轉過身子,把即將暈倒的梔娘攬進懷裡,痛苦得無言以表,梔娘說:“快讓王爺服下吧,我怕――來――來不及――了。”
“梔娘,梔娘,你怎麼了?”風清死命的搖著她,想到看到她有生命的跡像。
汪洋過來扶著她說:“風公子,快救王爺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