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抿了抿嘴兒沒有說話。
挽香則問道,“少夫人,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少主?”
現在問這個已經晚了吧,應該有人會告訴他,亦估摸已經告訴他了吧?
“拿執筆來,我有話想要單獨告訴你們少主。”容綰說道。
婉清聞言道是,便過去取了筆墨紙硯來。
將墨磨開,拿了毛筆沾了墨汁,然後遞到了容綰的跟前。
容綰提起筆來,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孤濯。倒不是她和孤濯到了事無鉅細都要告訴他,向他告知的地步,只不過她這樣做是不想引起誤會,
孤濯這個人對感情很霸道,她自己來主動澄清,主動告訴他一切,是最好的。而且她也擔心孤濯會動怒而對乙弗軒做出什麼事來。縱然她對乙弗軒沒有感情,可她也不希望乙弗軒因為她而受到傷害,他的情已經還不清了。萬萬不能再將欠他的變得更多。
容綰寫完了信,就封好了讓婉清拿去交給玉珩。
孤濯神色沉冷的在屋子裡喝茶,他聽了從聽雨軒傳來的訊息,有些不太高興。事實上這幾天,因為乙弗軒一直賴在聽雨軒門口。他都沒有高興過,
只不過今天因為媳婦兒竟然跑哦出了門,見了東雍王,他更加不悅了。他想過去將人趕走,可是東雍王一沒闖聽雨軒,而沒強行要人。他沒有名目去抓人,這裡說到底不是他的地盤。
而向宇文泰要求趕人也是不可能的,對方是皇親國戚,如今西魏的局勢又不太好,朝堂之上分成了四撥人,一撥是保皇派,一撥是宇文泰這邊的,還有一撥是中立,最後一撥則是宇文家族的另一邊,其中中立的那一邊,還有一些部落的親王,侯爵,亦有一部分兵力雄厚的武將,
還有,這些對立的勢力,內裡斗的厲害,可對外卻又要同氣連枝,否則柔然等等部族就會毫不猶豫的侵略,
如今可謂是,已經到了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時刻,如此緊張的時局,宇文泰不會輕舉妄動,不會為了他而去主動的對皇親國戚的乙弗氏做什麼,
孤濯忍了又忍,終於是忍下了這口氣,還有不到二十天,他和容綰就要成親了,容綰最近待在聽雨軒裡又不出門,慕容名也不讓她出門,只要防護好,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孤濯正想著,玉珩進來了,他皺了皺眉,“怎麼剛走,又來了?”
玉珩上前施禮道,“少夫人給您寫信了,說是有話要單獨跟您說。”
孤濯揚了揚眉,眼中掠過一絲詫異,但臉色卻是自然而然的聽到容綰給他寫了信,有悄悄話要跟他說,那是好了不少。
玉珩趕緊將信送到他面前。
孤濯接過信,拆開來仔細看了起來,卻瞧著瞧著,神色更加柔和了一些,方才因為乙弗軒的事情,臉上的戾氣是少了不少。
信上說的是今天乙弗軒的舉動,還有她抱怨乙弗軒太死皮賴臉了,如果不是因為沒有辦法將人強行趕走,她就要趕人了,還說,本來以前乙弗軒幫過她幾次,她還很感激的,結果現在乙弗軒這樣,她已經決定不要再理他了,
前面大多都是抱怨的話,後面寫著寫著就問起了他來,問他做了什麼,吃了沒有,有沒有想念她,她很想念他,她每天待在聽雨軒裡無聊死了的云云。
孤濯笑了起來,無奈道,“這丫頭!”
玉珩見孤濯高興,方才進來時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意,而緊繃起來的神經是緩和了下來,亦暗暗道,果然是少夫人有辦法啊,一封信就能讓他家少主這樣轉變的快,也不知道信裡寫了什麼,想當初厲害又冷峻的少主如今變了好多,那樣讓那些真正貴族中的大部族,聞風喪膽的孤家大少,如今竟然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