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傑書和趙起元被押解進京那日,金陵城萬人空巷,百姓都擠在街頭圍觀,土塊,爛菜葉紛紛朝他們砸來。
“殺千刀的畜生,還我爹孃命來!”
“這個狗東西,貪官不得好死……水患害死多少人!”
百姓對著囚車裡的兩人破口大罵,恨不得將他們扒皮拆骨才解心頭之恨。
楊傑書和趙起元身穿囚衣,戴著手銬腳鐐,臉上、身上佈滿了汙跡,狼狽至極。
楊傑書閉上眼睛,靠在欄杆上,任由土塊、爛葉砸在身上。
而一旁趙起元則雙拳緊握,額角青筋暴露,狼狽地躲閃砸過來的臭雞蛋。
如今他只指望燕王殿下看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保他一條性命。否則他熬不住拷問,說出點什麼,就不好說了……
臨街酒樓雅間內,裴景珩立在窗邊,看著外面的景象,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
“殿下,此二人被押解進京,屆時太子和燕王就有的吵了。”
“派些暗衛盯著,務必讓這兩人活著進京!”裴景珩語氣淡漠,眼神冰寒,“另外盯緊燕王和太子那邊動向,有訊息隨時彙報給我。”
“是!”王元若領命離去。
看著遠去的囚車,裴景珩眸色深沉。
希望他的好大哥燕王,還有二哥太子,能喜歡他送上的這份大禮!
接下來在修河堤聖旨下來前,裴景珩陪蘇沅在金陵城周邊遊山玩水,好好鬆快了幾日。而後沒兩天,修河堤的聖旨便到了,裴景珩又開始忙起來,早出晚歸。
蘇沅每日清晨送裴景珩出門,晚上待裴景珩回來用膳。夜裡二人說說閒話,逗弄逗弄雪兒,便洗漱就寢。
裴景珩休沐時,二人便出門遊玩,尋覓美食,騎馬郊遊,好不愜意。
轉眼間時間飛逝,新年很快就要來臨,剛進臘月,福順早早就送來了過年的新衣。
“這是為夫人新制的衣裳,布料和花樣子都是殿下親自選的。這鑲邊用的都是上好的狐狸毛,夫人您瞧瞧,若有不合意的地方,再改改也使得。”他拍拍手,跟著的小太監把一疊厚厚的衣服端上來。
蘇沅點點頭,在蘭芝和綠珠的服侍下試穿新衣。試好了衣裳,尺寸合身,見沒有什麼需要改的地方,她便讓蘭芝收好。
從內室出來,蘇沅想了想問福順,“我們不回京城過年,那.....那府裡怎麼辦?”
“殿下已經上摺子告罪,陛下也允了殿下留在金陵過年。陛下都發話了,府裡王妃娘娘和其他幾位主子自然不會說什麼。”
蘇沅聞言輕舒了一口氣,有裴景珩在前面頂著,府裡其他人過年見不到一家之主,就算有怨氣,也撒不到她頭上吧。
離大年三十一天天的近了,福順安排園子裡的下人準備過年事宜,該置辦的物品都置辦起來,尤其是屋子和院落,打掃後裝飾一新。
看著越來越濃的年味,蘇沅不禁想起在家時,母親張羅過年事宜的情形,心中對家人的思念越來越深。
臘月二十九,福順匆匆進了內園。
“夫人,有您的信。”
蘇沅愣了一下,手中的茶盞差點掉在地上,她趕緊接住,將茶盞放到木几上。
“有我的信?”蘇沅驚喜萬分。
福順樂呵呵地將信奉上,“夫人您瞧,可不是您的信嗎?”
這定是父親和孃親寄來的!蘇沅急切地接過信封,將信拆開,取出裡面的白紙。
信上的字蒼勁有力,筆鋒利落,是父親蘇正的字。
信上說家裡一切都好,小舅舅去北疆投軍一事大家都知曉了,她孃親和外祖氣的不輕,但是木已成舟,外祖只能讓人送了保命的藥丸過去。還細細過問了蘇沅在金陵的生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