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裡的醫生很喜歡研究你這樣的人,也許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和其他住進去的人一樣,把什麼都忘了,包括母親,對你來說,或許這才算是報復?”
秦朝焰語調不緊不慢,說出的話,卻令人膽寒。
謝韻明咬緊牙關,緊緊盯著他,似乎要分辨他話中的真實性。
“你敢?”他臉色鐵青。
秦朝焰漠然看他,不必開口,神情已經說明一切。
謝韻明身體忽然控制不住開始顫抖,劇烈掙扎。對他來說,忘記謝韻昭,顯然是無法接受的事。
秦朝焰神情冷漠,看著他被保鏢用力按住,半晌,忽然開口:“把他手上的銀戒拿下來。”
謝韻明一僵,忽然掙扎更劇烈,眼神猶如被激怒的猛獸,帶著不可遏抑的怒意:“你想幹什麼?放開!”
保鏢動作很快,兩人按住他,另一人上前抓住手腕,強行取戒指。
謝韻明肩膀、手臂都像被被鐵鉗箍住,無法掙脫。
他極力掙扎,猶如困獸,喘息間,抬頭看見秦朝焰冷漠俯視的眼神,忽然怔住。
年前,他在機場讓保鏢將秦朝焰按住,不讓對方回國時,對方也和他此刻一樣狼狽。
而現在,還真是風水輪流轉。
他低低笑出聲,忽然用力攥著戴銀戒的拇指,彷彿寧願把指骨捏斷,也不願讓人取走戒指。
保鏢手法乾淨利落,直接將指骨掰錯位,方便取戒。謝韻明忽然劇烈掙扎起來,試圖搶回銀戒。
保鏢一時不防,讓他摔倒在地,戒指也在爭搶中掉落,在地上滾了一圈,停在兩米開外的位置。
謝韻明怔怔看著戒指,忽然竟匍匐爬過去。
然而一雙皮鞋走到戒指旁,秦朝焰抬起鞋尖,似乎要落在戒指上。
謝韻明霎時僵住,死死盯著戒指,眼底竟浮現恐懼。
“不……”他艱澀開口,似乎害怕得快發不出聲。
“我記得你很珍惜這個戒指。”秦朝焰緩緩開口,“平時一直戴在手上,即便洗手時需要取下,都小心翼翼。”
“聽說這是我母親送你的禮物,還是林姨幫忙設計的,但……”他語氣一轉,忽然冷聲,“你配拿嗎?”
說著,就要踩下。
謝韻明臉色驟變,忽然厲聲喝止:“戒指裡有你母親的骨灰。”
秦朝焰微頓,緩緩移開鞋。
謝韻明鬆一口氣,後怕得劇烈喘氣,額上竟滿是虛汗。
秦朝焰冷笑,俯身撿起戒指,道:“果然。”
謝韻明剛鬆一口氣,見狀,神情又變,拼命伸手去抓。
秦朝焰攥著戒指,低頭俯視他,一字一句道:“母親知道你把她的一點骨灰帶在身邊,日日摩挲,甚至……”
年前,第一次在秦氏集團見到謝韻明時,他就發現這個人對手上的銀戒格外重視,不止一次地輕撫。
跟在對方身邊做事的這
年,他偶爾更見過對方低頭輕吻戒指。他一直猜測戒指是他重要的人送的,或者戒指裡有重要的東西,沒想到,兩者都猜對了。
對謝韻明這樣的人,奪走、摧毀他最重視的東西,才是真正懲罰。
秦朝焰向來知道,言語是殺人不見血的刀。
他低頭像看著一個可憐的失敗者,緩緩道:“母親在知道秦啟江出軌後,寧願騙你說仍喜歡秦啟江那樣噁心的人,都要從你身邊逃離,想來是很厭惡你的情感。
“如果她知道你拿走她的一點骨灰,日日帶在身邊,一定會覺得這是折磨。你想贖罪,想到地下後,能求得原諒。但我看,這是做夢。”
“戒指我不會給你,至於我會怎麼處理裡面的骨灰,你可以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