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了默，忽然幽幽道：“不打了，我去趟洗手間。”
秦朝焰立刻道：“我陪你一起。”
葉容栩卻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
語氣帶著幾分尷尬和微惱，然後慢吞吞離開。
秦朝焰剛要跟上，但被葉博軒叫住。
葉博軒讓陳江跟著葉容栩，然後問秦朝焰：“栩栩身體恢復怎麼樣？我看已經不用輔助器，也能勉強走路，剛才還能打球了？”
秦朝焰點頭：“醫生說他復健效果很好。”
葉博軒之前看過醫生給的報告，不過親眼看到兒子能站起行走，不再像過去只能躺在床上靜養，還是忍不住感慨。
“眨眼這麼多年過去，栩栩都長大了。”
“是啊。”季青喻拎著球杆過來，也跟著感慨，看一眼站在旁邊的秦朝焰，想到剛才他和葉容栩打球的親密姿態，又調侃：“我第一次見到栩栩，他還是個小孩，現在一晃眼，他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最後一句明顯是說給秦朝焰聽的。
秦朝焰果然轉頭，不動聲色看他一眼。
葉博軒點頭，也道：“是啊，這個年齡，也該……”
秦朝焰不自覺站直脊背，握著球杆的手微緊，竟少有地又體會到緊張。
然而下一秒——
“……也該上學了。”葉博軒接著把話說完。
秦朝焰：“……”
表情明顯微僵，甚至有一絲尷尬。
就在前一秒，他甚至已經想好
() “謝謝伯父，結婚後，我一定會照顧好栩栩”之類的腹稿。
季青喻也微愣一下。
葉博軒看他們一眼，問：“你們這是什麼表情？”
“沒，沒什麼。”季青喻回神後，忽然笑了一聲，道：“伯父說得對，栩栩是可以上學了。”
葉博軒點頭讚許，道：“他以前身體不好，學業方面我也就沒什麼要求，只要他開心就行。不過現在他身體好了，能進校園，我想，還是要讀個大學。”
他希望他的孩子能像其他健康的孩子一樣，經歷該有的人生。
季青喻能夠理解，道：“我記得栩栩的學籍還在江城一中，正好今年……不，今年好像來不及了，可以先好好複習，明年參加高考。”
葉博軒也是這麼想，但又遲疑：“不過他到底被病情耽誤許多年，恐怕不習慣跟那些十七八歲的孩子一起坐在課堂上課，我想還是先請家教，等他考上大學再進校園。”
雖然葉容栩看起來，樣貌和十八-九歲時沒太大差別，但心理到底不一樣。
“來得及。”一直沉默的秦朝焰忽然開口。
葉博軒和季青喻不由都看向他。
秦朝焰解釋：“現在還可以參加高考補報名，栩栩美術功底好，可以走特招，而且以美術生身份參加高考，對文化課成績要求不那麼高，另外，我……”
他烏黑眸子閃了一下，緩緩道：“我可以幫他輔導，給他建議。”
頓了頓，又補充：“我複習過兩年，有兩次備考經驗。”
說完，他望向葉博軒，竟有種面試的感覺。
……
葉容栩慢吞吞回來，發現球場只剩秦朝焰。
“我爸他們呢？”他奇怪問。
秦朝焰沒回答，一直看著他，眼中藏不住笑意。
葉容栩愈發奇怪，喊他：“秦朝焰？”
秦朝焰輕咳，忽然走到他面前，伸出手道：“葉同學，以後請多指教。”
葉容栩：“？？？”
他莫名其妙，故意抬手拍在對方掌心，卻被趁機握住，拉了過去。
葉容栩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