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半兒就被扯住,那隻鉗住她胳膊的手像鐵一樣,掐得她直疼。
“本宮準你退下了麼?”奚照庭口氣有點惡狠狠的。
衛林下坐下,十分無奈,心裡琢磨自己何時又招惹他了。
“再有兩天就端午了,你還不快點繡出來,想讓王祖母不高興麼?”奚照庭說道。
“太后說不急用。”衛林下心裡十分惱火,聲音也平平板板。
“哦,那你何必披星戴月?”奚照庭劍眉微聳,做出一個十分不屑的表情來。
衛林下微微一笑回了一句:“此時不披星戴月如何能顯示出臣女對太后的一片孝心?殿下還有要問的麼?”
奚照庭被她這話嗆住了,一雙星目瞪了她大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殿下若無疑問也該早些回東宮去,雖這裡是太后宮中,但亦是內苑,若有些捕風捉影的話傳將出去可不好了,臣女告退。”衛林下微微欠身回殿。
看她的身影轉了兩轉便消失在大殿的珠簾後,奚照庭狠狠捶了下柱子。
端午前日,衛林下將香囊呈上,太后十分高興,奚照庭來請安的時候衛林下特意留心了下,他的香囊並沒有換新的,仍舊是那舊的天空和蒼鷹,太后彷彿也瞅見了,喚他上前來問,他只說今年沒有合意的而且這個舊的戴著也還順心,太后微微笑著聽他說,衛林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錯覺,她覺得老太后的笑有點怪,怎麼說呢,就像明知一個人在說謊卻故意不揭穿他,
“大過節的,年輕人還戴個舊的像什麼樣子,林下為哀家做的這個給你,你那個送給哀家,哀家上了年紀,戴個舊的倒能借借福氣。”老太后說道。
奚照庭不解,衛林下也不解,太后這論調明明就是說不通的,但太后話一出口奚照庭也不敢辯駁,乖乖解下雙手奉與太后,然後又帶上那個新的,還看了眼衛林下,眼神裡滿是不甘願。
他不甘願,她還不樂意呢。
這天很熱鬧,像往年一樣熱鬧,黃昏時,端午就算完了,衛林下得太后許可返回家中,衛太傅與夫人問及這幾日在宮中如何,衛林下只說還好,只是太后身體微恙已無礙了。
端午第二天,被霍王派到燕國公幹的衛風致回來了,沒兩日不知道在哪裡聽聞了關於自己妹妹的那段流言,於是來問,衛林下正閉著眼睛對著蠟人找穴位,衛風致問她為何不辯駁。
“這本來就是捕風捉影的,辯駁不是越抹越黑麼。罷了。”衛林下仍舊是那派論調。
未過兩日,衛風致很是疑惑地跑來跟她說,太后要了他一隻舊香囊去,衛林下便告訴他:“太后說她戴些年輕人的舊物能添些福氣,要你的東西是給你的臉面。”兩人正說著話,丫環進來小聲說“慄小姐的丫環淨兒求見。”淨兒常隨慄薇姮來所以衛林下也識得她,因此便讓請進,一指窗子,衛風致翻窗出去了。
淨兒來卻不是什麼大事,說:我們小姐想求小姐您一隻香囊回去照著繡。衛林下便攢眉。淨兒見她不語也不敢說話斂聲屏氣的縮肩候著。
“罷了,好歹你家小姐總算手上不懶開始學了,我這裡還有幾隻,你看著哪隻合適就拿回去吧。”衛林下讓丫環拿來了她裝這些雜物的紫竹編的小箱子,開啟讓淨兒挑,雖那樣說但淨兒哪裡真敢挑挑揀揀,隨手拿了最上面一隻五蝠紋的便言謝。淨兒走了,看看太陽也差不多是午飯時候了,衛林下略收拾一下便往衛夫人房裡來,途徑花園,不提防衛風致從樹上落下,嚇了她一跳。
“慄小姐有何事?”衛風致問道。
“沒什麼事,說是學刺繡要借我的一個拿去當樣子。”衛林下不甚在意說道。
衛風致皺眉疑惑道:“慄小姐?不是說慄娘娘病了,她在宮裡陪伴麼?怎麼還有空學刺繡?”
“有什麼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