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道:“是我管教無方,破了當年和孫居士定下的諾言,貧道心中好生有愧。”
中年人道:“餘兄,此事本就是孫某的一家之言,餘兄當年肯應,已是顧了孫某的顏面,何來諾言一說?你便和弟子們說說如何?”餘仙苦笑不答。
中年人道:“嗯,你顧念與我,不便於講。那便由我親說罷。”他環顧了李潛等人,又道:“你們的大師兄識得我,但此刻他不在這裡。我叫做孫協。”他此言一說,殿裡眾人只李潛曾隱隱猜到,婁之英、紀有寶和馮昆無不驚訝異常。婁之英暗自咂舌道:“乖乖不得了,原來孫兄弟的父親是武聖孫協!”
孫協接著說道:“你們想必知道,十三年前英雄大會,孫某曾被胡佈施拖著與令師賭鬥了一場,最終老胡敗了,他信守誓言,至今仍在熊山隱居。孫某與令師賭注為何,世人卻從未得知,是也不是?”李潛等俱都點頭。
孫協道:“當年我和令師私下會晤,曾問令師有何索求,令師言道想與孫某相處二十年討教武功,但他在閩地患者無數,不能來到鄂州定居,便想每年七八兩月來我莊上住它一陣,早晚與我切磋。我想這賭鬥明明是我輸了,如何能讓勝者遷就麻煩,索性便答應令師,我搬到武夷山來,尋了這鐵杉林,住上一十五年,這樣便能時常與令師切磋了。我把莊上事務都交給族兄把持,家務上倒也不需要怎麼操心,只是我們孫家族大家大,人丁興旺,也在武林中惹過不少小人和仇家。我在莊時,那些仇人也不敢如何,只怕我這一去,他們找上門來,我的族兄族弟應付不了。是以令師答應我說,此事只我二人知曉。我帶了家人來到武夷居住,本想和觀裡時常走動,哪知令師說人多事雜,怕走漏風聲,竟然下了一條門規,叫你們不得過鐵杉丘半步。是以便連你們大師兄也不知孫某就住在你們山側。”
餘仙嘆道:“此事關乎孫居士族人安危,端的非同小可,貧道如何能不謹慎?”
孫協道:“餘兄心意孫某怎能不知?於是我便也和孩子們、僕從等說道,不得翻過鐵杉嶺去往桃源觀。起先幾年還算太平,今早我督促犬子練功,讓他兄妹攻守,犬子本處於劣勢,眼見要敗之際,突然回手一劍反敗為勝,這一招非我所授,他妹妹自是猝不及防。我猛然想起,這招不是餘兄你這一派的‘無狀之狀’嗎?有年我倆論劍時我曾見你使過,這小子如何得會?於是我便細細盤問,這才知道,原來餘兄你的幼徒兩年前便和犬子相識啦,他二人還義結金蘭,拜了把兄把弟。”
餘仙瞥了婁之英一眼,道:“之英,你犯了門規,自說該受何戒?”婁之英尚未作答,便聽孫協插口道:“餘兄,這可不對了,我這次來到觀裡,並非尋公告狀,而是想到咱們後人既已相識,你我二人又何必再做遮掩?你這門規本就設的不合常理,今若懲罰這小徒,我孫協第一個不服。”
餘仙早前已聽了孫立琢講說二人相識相交的經過,聞說愛徒和武聖之子結為兄弟,心中很是高興,本也不欲懲處婁之英,見孫協如是說情,便道:“之英,念你年幼,又有孫居士為你求情,此次懲戒權且記下,下次若再犯門規,一併算了!”婁之英本來心中惴惴,聽到此言,忙給恩師和孫協磕頭謝過。
孫協向兒子道:“算來還有不到兩年,咱們便要搬回鄂州去了。從今日起,你要和你這位結義兄長玩耍相聚,不用再隱瞞爹爹了。”孫立琢大喜過望,餘仙也應允婁之英,準他功課之外到孫家去,兩個孩子都歡天喜地的謝過長輩。自此婁之英安心學醫練武,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