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英面門而來。婁之英見石子來勢甚急,不由自主地將頭一縮,那石子“砰”的一聲,將他身後的一口油鍋打翻,那油鍋中正在油炸小吃,滿鍋的油四下亂濺,直燙的周遭小販食客哇哇大叫,街上登時便亂了起來。八尊者一轉身,隱沒在人叢中不見,婁之英欲要追趕,卻被亂闖的人群隔開,連走路也都困難。虞可娉此時也已趕到,她見八尊者逃得遠了,說道:“婁大哥,咱們別追了,這事有些古怪。”
婁之英見她提著刀劍的袋子十分吃力,便伸手接過,道:“好,這裡人多,咱們尋個僻靜處再說。”
虞可娉道:“不!稍等一等。”婁之英不知她有何計較,但她既然如此言說,終歸自有道理,待兩人退到街旁,婁之英問道:“咱們等甚麼?”
虞可娉道:“這個八尊者行為反常,你沒看出甚麼麼?”
婁之英道:“波蓮宗行事詭秘,本就不能以常理度之。”
虞可娉道:“不是的,這人似乎對你手下留情。”
婁之英一愣,回思在宅院裡的情形,點頭道:“你這一說,彷彿也有道理,適才她若用機括暗器射我,只怕我難以躲過。但她卻罷手不鬥,引我們到這鬧市中來,不知何故。”
虞可娉笑道:“你既然怕她的暗器,幹嘛還來追她?我知道啦,定是她說話悅耳動聽,婁大哥聽了情不自禁,便一路追來了。婁大哥,你沒瞧清楚人家相貌就貿然去追,不怕她是個醜八怪麼?”
婁之英雖知她在玩笑,但聽了這話心中始終不是滋味,苦笑道:“我是不想失了葉氏兄弟的下落,這才追出,不過這八尊者說話聲音的確有些攝人心魄,不知會不會又是波蓮宗什麼新的妖法邪術。”
虞可娉道:“那也未必,這女子不僅不用機括射你,適才她擲了三枚石子,我卻瞧得真切,沒有一枚打你要害,那是什麼緣故?”
婁之英道:“我也覺得奇怪,難道此人學藝不精,平常慣於用機括傷人,因此暗器上沒下功夫?那又何必自獻其醜,用石子來打我?”
虞可娉道:“只怕打你是假,人家別有深意。”此時街上混亂稍平,人們又是各司其職,只剛剛吃虧的幾個小販仍在破口大罵。
虞可娉道:“她第一枚石子打翻了雞攤,第二枚打翻棗攤,第三枚打翻的油鍋是什麼,我卻認不出,咱們過去問問。”來到那攤子近前,那小販適才被燙傷了手,仍在罵罵咧咧的拾掇,他說的是本地方言,婁虞二人只聽得懂六七成,聽他罵的雖然不堪,但妙語連珠,也甚是有趣,不禁相顧莞爾。
虞可娉道:“小哥,你莫心急,適才我大哥站在鍋前,他為了躲避石子,這才讓你折了攤子,又受了損傷,我大哥十分過意不去,想要給你道個不是,這些小錢,權當賠付,請你務必收下。”拿出個二兩大小的銀錠,放在攤前。
那小販見是這麼大一錠銀子,他賣上一個月也未必賺到,而手上不過被燙了兩個大泡,根本無足輕重,忙收起戾氣,滿臉堆笑道:“這怎麼敢?小的做的小本生意,也值不了幾個錢。”拿起那錠銀子,卻不遞還,摸在手裡不住賠笑。
虞可娉道:“你莫要推辭,給你是理所應該。老闆,你這做的是什麼點心,我們是外鄉人,可從未見過。”
那小販笑道:“這是咱們當地百姓最愛的早點,叫做馬蹄饊子。兩位客爺稍等,我這就給您二位做來嚐嚐。”將銀子收入懷中,把鍋重新擦抹乾淨支起,倒上熱油準備烹炸。
虞可娉想了一會,問道:“這唐州城裡,哪裡的饊子最為出名?”
小販把嘴一撇,道:“客爺,莫是我自吹自擂,這馬蹄饊子滿城遍地都是,要論和麵、火候、酥軟、香脆,我這獨此一家,不輸別號。”
虞可娉心道:“你的未必便是全城最好,不過這東西簡單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