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救了孫立琢一命。
孫立琢聽說程鵲不顧安危幫自己吸允毒血,臉上一紅,再度向程婁二人稱謝,婁之英擺手道:“你我自家兄弟無須客套,再說救你的首功,當記在它頭上。”伸手向地上一指,原來說的卻是走失的蜜獾,見孫立琢仍不解其意,婁之英又道:“我幼時求學曾看醫書上說,獾子的血可解蛇毒,得虧師父師兄督促的嚴,這一條倒也記在心中,今日一試果然靈驗。兄弟,不僅是你,便連那隻神鳥我也都救了。”
程鵲介面道:“也是老天眷顧,咬了孫師兄的是尋常錦蛇,毒性並不太烈,若換做那銀環蛇、赤練蛇,便十條命也都沒了。”
孫立琢這時頭腦又清醒了許多,苦撐著坐起身來,見蜜獾乖乖地趴在地上,似乎十分虛弱,又向洞口張望出去,兩隻畢方倒是神采奕奕,遠沒了適才的委頓模樣,心下頓感欣慰,感嘆道:“今夜雖然胡鬧,但總算功德圓滿,終是救了這對神鳥。這裡是它們的巢穴,咱們佔了人家的屋子,那可多有不便,何況還要儘早趕路去救虞姑娘。”說罷便要掙扎著站起。
婁之英摁住他道:“賢弟,你中了蛇毒,十個時辰內不宜走動,咱們便在此休息一日,也耽擱不了什麼。”眾人商議得當,就在洞中鋪了草蓆,又歇了一日一夜,翌日清晨才又重新上路。蜜獾先前被放了血,幾日內不得復原,程鵲白天已在林中尋了不少蜂蜜,又在洞中用枯枝軟草給它佈置了一個小窩,將它和蜂蜜都放入其中,邊輕撫它的背毛邊道:“獾兒啊獾兒,你在這裡乖乖休養幾日,好好陪著畢方,等我們辦完了事,再回來接你。”蜜獾輕聲回叫,彷彿聽懂了一般。
眾人收拾妥當,便起身趕路,兩隻畢方跟在後面,直走出了七八里路,仍緊跟在大夥後頭,程鵲回身笑道:“兩位鳥兄鳥嫂,送君千里,終有一別,二位便請留步罷。”
兩隻畢方一左一右,來到程鵲和孫立琢跟前,低下頭分別去蹭二人的臉頰,孫立琢摸著畢方脖頸,也笑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鳥兄鳥嫂,咱們先行別過,待我等回來再與你們相會。”
兩隻鳥兒抬頭高鳴了幾聲,卻不肯回走,仍亦步亦趨地跟著眾人,孫妙珍道:“這對神鳥戀上你倆啦。程家妹子,你家學淵源,善於馴獸,不知能不能收了這兩隻鳥兒?”
程鵲心念一動,道:“咱們此去中都,那個阿兀不但自己武功高強,他身為金國將軍,更能調動軍隊官兵,若能馴服可馱人飛起的神鳥跟隨,實乃咱們力助,我便試它一試!”自此開始每日習練馴化畢方,兩隻鳥兒毫無反感,與程鵲、孫立琢二人倒愈發親近,程鵲為了稱呼方便,給兩隻畢方都取了名姓,雄的叫作吳回,雌的喚作重黎。眾人收了一對大鳥,不便再從集鎮、城邑走過,特地選了偏僻的野路而行,不日已臨近金國京城中都,大夥微一商議,只覺中都城內戒查森嚴,眾人齊去多有不便,只由婁之英和孫妙珍進城打探,剩下三人兩鳥則留在城外五柳坡等候訊息。
婁孫二人在中都轉了兩天,卻沒摸到半點阿兀的線索,要知阿兀等眾鄭王眼線潛伏京城,行事從來小心翼翼,生怕被政敵察覺知曉,婁孫又不敢明目張膽的探查,只在市井中胡亂打聽,哪裡能得到什麼訊息?到了第三日仍毫無頭緒,婁之英發起急來,打算冒險到中都府衙捉一兩個差役來問,卻突然聽說城中生了事端,據傳宗正寺派了大隊人馬趕往城北時和坊酒行,要捉拿反叛紇石烈兀蠻一干人等。二人探得訊息確鑿,忙奔到城外來和程鵲等商洽,眾人但覺虞可娉若仍與阿兀在一處,此時兇險極大,救人當刻不容緩,可酒行已被官軍重重包圍,想要闖進談何容易?孫妙珍武功雖高,但在千軍萬馬面前,也無施展的餘地。程鵲盤算了半晌,忽然道:“我有一計,不知可不可行。我和孫師兄騎著兩隻畢方飛過官軍頭頂,到那個酒行裡一探究竟,虞姑娘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