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慢慢騰騰,但每一杖揮出,都暗含內勁,將對**數盡都化解。婁之英鬥了一陣,漸覺他鋼杖似有吸力,長棍幾次都險被黏住,知道卓淺功力高出許多,這般打將下去,自己敗多勝少,終是達不成目的,暗想兩人的賭約乃是能否躍過山谷,並非定要戰敗對手,索性把心一橫,已有了主意,當即長棍橫劈,卻是硬橋硬馬的招數。卓淺見他忽然硬拼,倉促之下不急細想,挺起右手鋼杖一架,兩根鐵棒相交,二人各自催動真氣,竟開始比拼起內力。
卓淺暗暗冷笑,心想就算你打從孃胎練武,又能有多大功力,比拼內勁乃是自找苦吃,不出片刻,長棍非撒手不可,哪知過了半盞茶時光,但覺對方內力不但沒有衰減,反倒凝聚於一處,隱隱有成形之勢,卓淺不禁心下吃驚,他雙腿已斷,只能用一支鋼杖相抗,先前只用了六分力道,此刻不得不催動真氣,不住地加力,婁之英受他壓迫,只得孤注一擲,將全身力道灌於雙臂,竟已成搏命之勢,卓淺心下詫異,暗想兩人無冤無仇,何必就此害他性命,於是鋼杖向上一挑,喝道:“快撒手!”
他這下本擬能將長棍格飛,讓對方免受內傷之苦,哪知忽覺手上一輕,就見婁之英順勢飛起,越過自己頭頂摔落,如意棍則被打落在地上。卓淺不由得“哎呀”了一聲,見婁之英就地一滾站起,正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似乎並未受傷,這才放下心來。
虞可娉拍手道:“大哥,恭喜你旗開得勝!”
卓淺一怔,旋即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兩人若是比武較量,婁之英兵器失手,又摔得如此狼狽,自是一敗塗地,可適才賭鬥的明明是能否躍過自己,眼見現下對方已站在了谷口,而剛剛比拼內力,也不過是其要借力起勢的幌子,心中一面不屑這等取巧的伎倆,一面又欽服此人能有急智,索性雙杖一點,重回到殘車上,道:“貧道一言九鼎,自是願賭服輸,明銳,你推我進谷一齊去見師祖罷。”
明銳大喜,蒼陽子是本派德高望重的宿老,便是掌門也難見一次,自己有機會得以受他聆教,臉上大感有光,於是推著卓淺一路向西,引婁虞二人進到山谷。
那山谷中花草繁茂,鳥獸甚多,與主峰的景緻大為不同,行了二里多遠,來到一座小小的古觀跟前,卓淺高聲道:“弟子卓淺,前來叩見恩師!”
等了一會,觀門吱呀呀開啟,從裡頭走出一個年邁的道人來,這人可比卓淺邋遢多了,鬚髮皆都成縷,一身道袍盡是塵垢,有些汙漬已油的發亮,瞧來沒有九十也有八十好幾,他見了這許多人絲毫不覺訝異,起了個手勢,道:“貧道蒼陽子,兩位朋友請到裡頭寬坐。”
婁之英大為吃驚,先前本以為這是服侍蒼陽子的僕從,沒想到這邋遢道人便是鶴鳴觀的前輩名宿。眾人跟著他進入觀內,見裡頭陳設十分簡陋,連座椅都不夠,只有幾個蒲團散落在地上,蒼陽子苦笑道:“貧道在此孤身一住數十年,這裡連口清茶也都沒有,還請二位不要見怪。”婁虞趕忙回禮拜謝,眾人散坐在蒲團上。
蒼陽子道:“貧道這些年隱居深山,對世事早已一無所知了,二位此番前來,怕是要問數十年前的往事罷。”
婁虞本想卓淺的脾氣已如此乖張不定,他的師父一人獨自清修幾十年,幾乎從不見外人,性子必然更加古怪,卻沒想到此人說話倒十分和藹,且一語中的,一下子便猜出自己前來的目的,婁之英先將兩人的名姓說了,又講起歸還寶塔的前因後果,明銳適才已聽掌門說過一遍,他於觀中大小事務瞭如指掌,又兼伶牙俐齒,每每講到寶塔,都忍不住插嘴補充,到得後來,盡是由他來說事情的經過,只是適才婁之英和卓淺賭鬥交手,因怕師伯難堪,卻略過了不提。蒼陽子聽完點頭道:“當日你們都說塔是被冷懷古偷了去,那孩子我曾見過,雖後來誤入歧途走進了魔道,但其實本性不壞,性子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