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佐證,和其他證詞相較起來更是微不足道,便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如今看來,咱們當中不少人都或隱或瞞,少說了不少實情。唉,若推演下來,衛東來果然不是真兇,那……那我真是要遺恨千古了。”
衛喜聽完直氣的青筋暴凸,跳將起來指著端木晴鼻子罵道:“你遺恨千古又濟得什麼用!我兒子卻含冤多年,再也活轉不來了!沒想到你們堂堂劍俠、朝廷命官,個個都信口雌黃,要麼隱瞞實情,要麼添油加醋,要麼妄加揣測,天理何在!王法何在!造孽!造孽!”
婁之英見他狀若癲狂,怕他激憤之下有什麼出格舉動,於是伸掌輕撫衛喜後背,一邊將真氣緩緩注入,一邊說道:“衛先生,你定一定神,咱們還要繼續審案。”
虞可娉也道:“是啊,你若亂了神智,如何還能為令郎伸張冤屈?”
衛喜被婁之英灌入真氣,只覺周身暖暖很是受用,心緒也逐漸平復了下來,只是恨意難以消除,仍大口喘著粗氣,盛春林見了他這等模樣,再也按捺不住,說道:“衛掌櫃,你也莫要因此心急氣憤,縱然周夫人等說的都不是實情,那也不過是些旁證,根本無關大局,盛某可是實實在在撞見了令郎行兇,如今天色已晚,不如讓我來說,也省的這般婆婆媽媽,白費晨光。”
衛喜道:“不成!須得按當年堂審的次序來說,下一個輪到的是趙公子。”
葛威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說道:“衛先生,你我年歲相仿,素知咱們年邁之人的作息,老夫四隻眼皮早已打架打的厲害,有些支撐不住了,不如讓我先說,說完允我回去睡上一覺如何?”
衛喜搖頭道:“不行!輪到誰說便是誰說,一個也不許亂!今夜若不能按序推演完案情,咱們哪個也別想睡覺!”
安婆婆道:“衛老先生,請你體諒老婆子年老體弱,咱們幾個已將證詞說完了的,就許我們回屋歇息罷,若你放不下心,便讓我就此席地而睡也成,老身實在是受不住了。”衛喜只是不從。
虞可娉道:“衛掌櫃,大夥昏迷了幾天,今日又費神費力地追憶七年前的細節情形,實已都疲憊不堪了,腦中只會越來越糊,只怕也問不出什麼,何況此刻已近寅時,再說下去,天都要亮了,那時已和當晚情景不同,推演下去未免有失偏頗。不如就讓大夥好好歇息,明日再繼續審案。”
婁之英也道:“是啊,反正還有三日光景,大夥困在荒島左右也逃不出去,又何必急在一時?不如讓咱們養精蓄銳,好好休息一番,明天再接著推演。”
衛喜抬眼看了看眾人,果然都是一副困頓的神情,他自己也著實疲倦,只是憑著一股恨意苦苦支撐罷了,於是點頭道:“好,今日便審到此處,諸位便請回房睡足一個白天,咱們晚飯過後,趁著夜黑月明再來陳說案情。”
眾人如釋重負,紛紛回到醒來的房間歇息,婁虞二人所在的客房極大,分為裡外兩間,婁之英便讓虞可娉睡到裡屋床上,自己則在外間將兩張八仙桌拼起,和衣草草睡下。這一覺足足睡了五六個時辰,直過了晌午才醒,兩人出了房間來到外頭,卻見董學圖等正圍在庭院當心就食。原來衛喜早早便起得身來,為眾人做好了餐飯,趁著大夥沒醒放在了院中,自己則又回到花苑外的草屋,並不和眾人照面。婁之英細細一數,見院中只有董學圖、趙元申、盛春林和端木晴夫婦五人,卻不見安婆婆、蕭夢與葛威的身影,料想這三人仍在房中酣睡沒有起來,這時飢腸轆轆,也理會不了這許多,和虞可娉一起湊過來飲水吃食,盛春林等惱他二人幫著衛喜斷案,對他倆不理不睬,一語不發,只端木晴念著舊情,仍與婁虞談笑如常。
過了一會,安婆婆從房中醒來,也來到了院中,邊走邊喃喃地道:“唉,老婆子果真老啦,一沾枕頭便昏睡至今,眼下渾身都疼,連路都快走不動了。”董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