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滴水成冰。
嬴政愛不釋手的撫摸著青銅大炮冰涼的炮管,似乎能感受到它內裡澎湃的殺機。
“陸戰之王……好稱謂。”
“陳慶,它有多厲害?”
“當得起如此稱呼嗎?”
陳慶正色道:“微臣無半點虛言。後世有句名言——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說的就是它。”
“真理面前,人人平等。”
“終結冷兵器時代的,就是大炮。”
嬴政興致上來,催促道:“快演示給寡人看。”
“陛下稍等。”
陳慶迅速拿出火藥包和引線,又給炮膛裡塞滿了鉛砂。
“趙統領。”
“這裡四下空曠荒僻,不好驗證其效果。”
“前次試爆火藥,多虧了你捨身犯險,才讓陛下直觀地目睹到它的殺傷力。”
“我看一事不煩二主,今次再有勞你一下?”
陳慶一叫名字,趙崇的心就提了起來。
結果還真沒猜錯!
嬴政急著看火炮的威力,也沒顧得上那麼多,下意識就把目光轉了過去。
趙崇立刻變了臉色。
他上次能活下來,全靠自己命大。
饒是如此,也留下了不輕的內傷,至今都未痊癒。
這火炮一看就比竹筒厲害多了,再讓陳慶禍害一次,豈能活命?
“咳咳。”
“小人願意倒是願意,只是舊傷未能痊癒,而今氣力不濟,只怕……”
趙崇捂著胸口,一副虛弱憔悴的樣子。
嬴政登時心軟了,他還未開口,陳慶馬上說道:“試炮而已,又不需要你出什麼力氣。大不了多穿幾層甲嘛!五層不夠就六層,六層不夠就八層。”
趙崇暗暗心悸。
陳慶既然說出這種話來,火炮的威力必然比炸彈大得多。
“小人……”
嬴政擺擺手:“不要為難他了。那些是押送來的匈奴戰俘,從裡面挑兩個好了。”
趙歸身材高大,體型魁梧。
始皇帝隨手一指,就指到了他的身上。
“……”
趙歸的臉色瞬間發黑。
始皇帝終於肯正眼瞧他了,可怎麼會是在這種節骨眼!
“陛下,此子一時半會兒可殺不得。”
陳慶低聲解釋。
“哦?”
嬴政面露不悅之色,眼底流露出幾分暴戾之色。
“陛下,此人乃是……”
陳慶三言兩語,將趙歸的身份闡明,嘆息道:“趙國如今歸屬大秦,那他的生母也是大秦子民。其日盼夜盼,只願迴歸家鄉。請陛下看在她一生悽苦的份上,放其子一條生路。”
屢戰屢敗,屢敗屢戰。
事實什麼樣不重要,只看說話的技巧如何。
嬴政緩緩點頭,“罷了,寡人呵護不周,致使子民受匈奴荼毒。”
陳慶插口道:“隊伍裡倒是有幾匹繳獲來的戰馬,有些受了傷,拿來試炮也是可以的。”
“嗯。”
“那便如此吧。”
嬴政毫不在意地點點頭。
趙崇鬆了口氣,深深地打量著陳慶。
這廝三言兩語,差點害得他丟掉了性命。
又是一番鼓譟唇舌,將本來必死的趙歸給救了下來。
陛下對其信重之深,幾無可能動搖。
趙崇心中不由生出幾分怯意,實在是怕了這個災星!
扶蘇命人牽了三匹受傷的戰馬出來,按照陳慶的指示,拴在百米外的樹木上。
“陛下,微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