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慶和扶蘇商議了大半個時辰,定下煤、鐵、水泥同步推進的決策。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鐵礦石或者礦渣同樣是水泥的重要原材料。
三者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殿下,相里先生十有八九回來吃晚飯了,我去問問粉碎機設計好了沒。”
不知不覺間,太陽西斜。
陳慶的肚子餓得咕咕叫,打算順道去蹭一頓相里菱的晚餐。
“有勞先生了。”
扶蘇神情疲憊:“本宮就依你之見,先將廢除嚴刑的詔書公告天下。”
二人告別後,陳慶直奔秦墨的院落而去。
“咦?”
一名身形偉岸的昂藏大漢單手提著一條半人高的大魚,健步如飛朝著這邊走來。
他目若銅鈴,雙目炯炯有神。
即使陳慶穿著官袍,也未多加理睬。
似乎世間任何事都無法撼動他的心神。
突然,對方停下了腳步,拐了個彎直直地走向陳慶。
“敢問大人,可知秦墨的居所在何處?”
昂藏大漢客氣地問道。
“哦……”
陳慶啞然失笑。
你不認識路早說嘛!
剛才昂首闊步,目不斜視的,裝逼範兒倒是拉滿了。
“大人為何發笑?”
昂藏大漢有些惱羞成怒。
“本官還以為你方才要說:‘你怎麼知道我釣了一條三十斤的大魚’?”
“想不到原來是問路。”
陳慶笑著調侃道。
昂藏大漢不知道這個來自後世的梗,不明所以地打量了兩眼,搖了搖頭轉身欲走。
“尊駕又不識路,難道還真打算圍著這裡轉兩圈?”
“本官恰好要去尋相里先生,你隨我來就是。”
陳慶衝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
昂藏大漢這才停住腳步,猶豫了下轉回身來:“那就有勞大人了。”
“客氣,客氣。”
陳慶暗暗揣測著對方的身份。
相里奚同樣體型雄壯,身板和健美選手差不多。
可是與眼前的漢子相比,身上多了種老實巴交的氣息,絲毫不讓人覺得危險。
而此人嘛……
鋒芒畢露,睥睨公卿。
不像是好人吶!
“尊駕……”
“大人……”
二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
陳慶不好意思地笑笑,等著對方先說話。
“大人可是相里家的朋友?”
“親戚。”
“哦,既然是相里前輩的親戚,那便不算是外人。”
昂藏大漢的態度親和了許多:“某家恰好捕到一尾大魚,乃是水中一霸,極為難尋。”
“今日有緣遇見,不如同享如何?”
陳慶看著大魚嘴裡的尖利的牙齒,就知道它必然是兇猛的食肉魚類。
如今天寒地凍,想捕獲到還真的不容易。
“好呀,求之不得。”
陳慶笑著拱拱手,剛想套套對方的底細,就瞧見相里菱捧著一床被子從屋裡出來。
“阿菱!”
“陳郎……”
相里菱面色羞喜,眼中秋波流轉,站在囁嚅著嘴唇,緩緩垂下頭去。
昂藏大漢疑惑地瞥了陳慶一眼,然後重重地咳嗽了下。
“這位是來找相里先生的,我恰好在外面遇到,就順路把他帶了過來。”
陳慶主動介紹道。
“某家宋默,特來求見相里前輩。”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