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去看了看,覺得後面第二排書架上的書像是被動過了。連嫂子也知道,父親做事最喜歡一絲不苟,書房裡的書雖然多,他一向都是命人擺放得整整齊齊。忽然空了一塊,讓人看著不免奇怪。”
連登家的冷汗流了下來。
她並沒有動過書架上的書。其實,她從七小姐走了以後就沒進過書房。
難道是有人趁著七小姐離開,自己又沒當心,竟然敢偷了大老爺的書……
如果當真是丟了書,她的罪名可不小。
如果是七小姐設的局,報復她不肯聽吩咐,那她就更逃不了了。
七小姐年紀這樣小,竟然知道老爺的喜好和習慣,但是這份細緻和留心,就已經讓她心生驚畏。
房中的幾個人都不開口。
書香端起茶盞,說道:“連嫂子的兒子,聽說已經六歲了?”
這個時候怎麼忽然提起這件事情來?連登家的只得答道:“是,七小姐記得不錯。”
書香吹了吹茶葉:“我聽人說那孩子很是聰明,已開了蒙。”
連登家的不知書香是何用意,唯唯答應而已。
大奶奶和靈香都看著書香。
書香說道:“孩子喜歡讀書是好事,若是還缺什麼書,跟大奶奶或者和我說,打發人出去買了送去就是。雖然父親常年在外,書房是沒人進的,只是少了東西,總是不好。再說父親書房裡的書,只怕也不適合給小孩子看。”
連登家的立刻跪在了地上。
這話已經說得明明白白,書香認定是她拿了大老爺的書。書香的話說得毫無破綻,分明是說她仗著臉面生事,先有不肯聽大奶奶和七小姐的話去歸無軒做事,接下來又有趁著七小姐不在拿走了大老爺的書,她家裡的孩子又喜歡看書,任是誰聽了都會順理成章的這樣想。
連登家的已嚇得有些結結巴巴:“大奶奶明鑑,兩位小姐明鑑,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拿大老爺的東西,我兒子雖然喜歡看書,我也不過是去街上買幾本而已,又怎麼敢打大老爺書房的主意。”
書香淺笑道:“我原本也這樣想呢,只是父親書房裡有不少書都是珍本,街上是買不到的。嫂子心急孩子的學業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不該做這樣的事。”
連登家的已經有些顫抖:“冤枉!當真不是我拿的!”
大奶奶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磕頭的僕婦。
大太太才病了幾天,她們就要生事,分明是看不起她和兩位小姐。
書香雖然沉默,卻是個不可輕視的。聽她說話,府裡僕婦的底細已查得清清楚楚,這也是連登家的被嚇得不輕的原因。
挑了這個時候說起此事,就是想在這些僕婦面前立威。大奶奶看了看一旁的靈香和書香,再看看自己,頗有些三堂會審的樣子。
這樣也好,免得失了主子的威儀,回頭又被人說起行事不如大太太。
大奶奶就清了清嗓子:“七小姐既然把後面的事情交給了你,這丟了的書不問你還問誰去?難道你說七小姐拿了書不成,還是七小姐安心設計你?”
這話就說得重了。
連登家的嚇得辯也不敢再辨,只是磕頭流淚:“奴婢不敢!”
書香就說道:“母親病著,家裡的事情既然交給大奶奶和我們,我們縱然不明白事理也只能硬著頭皮幫襯。我們不求有功,只求無過。嫂子若是知道書在什麼地方,就悄悄拿給我們便是。若是不知道,當時我又不在那裡,只有嫂子知道那時的情形,還請嫂子仔細想想當時是怎麼回事,到底把書找回來才是。”
這話說得這樣低聲下氣,連登家的卻冷汗涔涔。無論這書到底是誰拿走的,終究還是要著落在她的身上。
大奶奶瞪了連登家的一眼,冷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