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林抬起頭張望了半天,也是沒有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他有心想要向高空當中的偵察氣球打一個訊號,詢問一下。但是一回頭,這才發現那偵察氣球離的太遠了。
現在偵察分隊的那幫狗崽子們看到戰場上已經安全,為了能夠更清楚地偵察半獸人的動向,正拼命地用四輛馬車牽引著氣球,拉著那個氣球向著這邊靠過來。
馬車與氣球之間的繩子繃的緊緊的,幾乎都要斷掉。
而且為了保證氣球的安全,馬車上全都裝了沉重的壓載物。很是沉重。那些拉車的馬兒縱然全都是極為強壯,萬里挑一,但是拉著如此沉重的馬車,四蹄奮揚。累的汗流泣浹背,鼻孔處噴出一尺多長的白色氣息。
儘管如此,但是趕車的兵痞們卻是視若無睹一般,仍然是硬著心腸,不住地揮打鞭子,儘可能地榨出它們身上最後的一點兒潛力。
帝國士兵基本全都是農夫出身,對於牲畜有著天然的愛護心理。
不管是在戰場上如何浴血拼殺,立下多少的功勳,身上留下多少的傷疤,但是每次回家的時候,只要是老爹老孃一看到了自己回來了,肯定是會歡喜地大叫一聲:“哎喲,回來了。快,快,快讓家裡的大牲口都趕緊歇了吧~!”
然後,再說什麼買酒買肉好好招待之類的事情。
他們看到這一幕,心痛的幾乎都要掉淚,對那些趕車的車伕們全都怒目而視。這幫狗孃的東西,一點兒也不知道珍惜馬兒。這種傢伙死後一定是要下地獄的~!
但是卻不知道,偵察分隊的那幫狗崽子們也是有苦難言。
要知道,戰場上形勢瞬息萬變,不能稍有大意。
他們既要保證完全地監視整個戰場的動向,又要保持平穩的移動,保證氣球的安全。還要保證通訊的暢通,而且最後還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到達指定的位置。
這種種的要求下來,不僅是一項技術活,而且還是一項苦力活。
只要有一項達不到要求,貽誤了軍機,洛林就會在第一親手砍了他們指揮官的腦袋。
而他們的指揮官也是向著自己的手下莊嚴地保證過了,在洛爵爺砍掉他的腦袋之前,絕對會砍下好幾個腦袋,給自己當墊背。
有這樣苛嚴的軍令壓著,這些狗崽子們哪怕是累的吐血了,也是要首先保證完成任務再說其他的,更別說是那些可憐的馬兒了。
又過了一會兒,就見半獸人大營當中的混亂又漸漸變小了。
最後,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那混亂場面也就消失不見了。只餘下了一片奇怪的聲響。
洛林側耳聽了一下,覺的那聲音聽上去,好像是細碎雨點打在荷葉上的沙沙聲。又好像是深秋時節,寒風吹過樹林的嗚咽聲。
他眯起眼睛看向半獸人的營地,雖然現在天空仍然一片晴朗,但是半獸人的營地那邊卻給人一種愁雲慘淡,悲傷灰暗的感覺。
又過了不一會兒,就見他們營地那個已經被炮火轟垮的大門處又有了動靜。數個人影從門後閃了出來。
他們打著白旗,緩緩地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為首的那人,手柱著柺杖,頭戴著華麗的七彩羽毛。面容蒼老。正是波拉克族的祭祀,特庫裡多姆。
他們來到了近前,帝國皇家禁衛當即上前阻攔,仔仔細細地將他們搜了一遍之後,這才放行。將特庫裡多姆帶到了洛林的面前。
洛林看著他蒼老的面孔,深吸了一口氣。
他已經做好最壞打算的準備,一旦半獸人拒絕投降,那麼自己勢必要揮軍猛攻,那樣一來,不管是殺傷多少,必然會有老弱婦孺,這些個非戰鬥人員的死傷,而自己也必然會頂上一個‘血腥屠夫’的名字。
別光看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