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人王垂首道:“屬下無能。”
劉凌搖頭道:“跟你無關,是我沒想到一群老百姓組成的鬆散教會里竟然還有如此多的高手,應該多派些人手去的。只需五百精甲,便走不脫一個人。”
聶人王道:“人敵已經追過去了,雖然拿不下那欒影,但畢竟欒影還要分心照顧白蓮教的聖母,時間長了必然不是人敵的對手。人敵沿途留下了記號,影衛的人已經追上去了。”
劉凌頷首道:“你也去吧,別讓人敵吃了虧。寧願走了那聖母和欒影,也別讓人敵以身犯險。不管是什麼聖母還是聖女,她們的命沒有你們兄弟的命金貴!”
聶人王深深的看了一眼劉凌,如萬年韓冰一樣的眼神也悄悄融化了一些。他抱拳施禮,然後轉身就走,漸漸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欒影……”
劉凌唸叨著這個名字,深深的刻進了自己的腦海裡。
快步跟上孝帝的步伐,劉凌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叫欒影的女子有一種難以形容的警惕。他總覺得自己會在以後的某個不經意的時刻和這個女子相遇,然後她會義無反顧的一劍刺穿自己的咽喉?很久沒有波動的心忽然被什麼撩撥了一下,劉凌不喜歡這種感覺。
必須要找到這個女人,無論如何。
在麒麟衛的保護下,孝帝舉步走到離劉植不足十步遠的地方才站住。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自己的十弟,眼神中都是悲哀。老十曾經是自己最推崇的兩個兄弟之一,另一個便是劉凌,現在已經成為了自己不可或缺的親信。他也曾經幻想過有朝一日能獲得十弟的幫助,可惜的是人世間的事往往事與願違。
“老十……”
孝帝叫了一聲,下面的話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植冷冷笑了笑,將護衛塞進自己手裡的橫刀隨手丟在地上:“我的二哥,別裝出那副憐憫的樣子,有意思嗎?”
孝帝苦笑道:“咱們是兄弟,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劉植反問:“咱們是兄弟,為什麼你來做皇帝?”
孝帝無言以對。
沉默,可怕的沉默。
劉植嘆了口氣道:“二哥,何必做出這副心痛的樣子來?咱們劉家的男兒似乎只有你這樣優柔寡斷吧?可惜……上天不公,偏偏是你得到了帝位。成者王侯敗者賊,我今天敗了,雖然不服氣,但我認了!不要幻想著我會對你搖尾乞憐,劉家的男兒向來只會站著死!”
他此時不像是一個文人,身上難得的爆發出一種不能言喻的氣勢來。只是他自己也明白,說二哥優柔寡斷不過是句沒人信的謊話而已,真說起來,這個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哥哥做事遠比自己要果決!若是自己坐在那張龍椅上,只怕也做不到二哥那樣。殺蘇虎咆,殺蘇秀,提拔新人,糊弄大遼,堅定的信任九哥劉凌,這幾件事哪一件不是乾的乾脆利落?
孝帝搖了搖頭道:“你不應該死的。”
劉植哈哈笑道:“到了現在你還想要讓我投降嗎?我是什麼罪名?是謀逆!我的二哥,若我是你,現在早就讓手下人趁著還亂把我碎屍萬段了。手上染滿了自己兄弟的血,還想成全自己大仁大義的名聲?痴心妄想啊,對不對,九哥?”
最後一句,他問劉凌。
劉凌的心裡對自己這十餘個便宜兄弟除了二哥劉卓之外,其他人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不同於孝帝的傷心,他反而第劉植現在的表現有些欣賞。
劉家的男兒,只會站著死。
這句話若是對外敵說的,將會讓多少人心潮澎湃?有這麼一句話,將又多少將士甘願粉身碎骨?就連敵人如果聽到這句話,也會在心裡真摯的尊重他吧。可惜,說這話的人才剛剛發動了一場叛亂。對自己的兄弟說這樣的話,難道他自己不心酸?
劉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