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萬才抓著馮鐸的胳膊喊,奈何他一腳年屆六十,身子遠不如正當年的馮鐸強壯,無論如何也衝不開馮鐸的阻攔。聽他如此哀求,馮鐸冷哼一聲道:“謝掌櫃,你家公子犯了好大的罪,竟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辱罵皇帝陛下,別說我一個小小的二等捕快,一個賤役,就算是你這身份高貴的忠王門生恐怕也救不了他!”
聽他這麼說,謝萬才只覺得心裡山崩海嘯一般,背脊上一陣發涼,寒意直接竄上了腦海裡。這一個瞬間,他的大腦裡空白一片。
“不會的馮捕頭,犬子雖然頑劣不堪,但絕對不敢辱罵當今陛下啊,那……那可是誅族的大罪啊。馮捕頭,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再打下去他就真的沒命了!”
“哼!”
馮鐸瞪了謝萬才一眼道:“你兒子之前好大的威風,這裡有上百人都能作證,難道你以為我馮某人在信口開河嗎?!”
謝萬才不敢反駁只是不住的哀求,但馮鐸只是不肯讓開。眼看著自己兒子胸腔都被那錦袍漢子踩出了一個坑,再踏幾腳只怕立刻就會斷氣了。謝萬才衝不過去,只好就地跪下來給花翎不住的磕頭,求花翎繞過他兒子一條性命,只片刻,那地面上就被他額頭上的血染紅了一片。
原來,就在謝坤張揚跋扈的大喊誰敢動我的時候,花翎忍不住就要動手,但畢竟他是朝廷的官員,大庭廣眾之下打死人命這事也不算小事。正猶豫著是不是把那個叫謝坤的瘋子拿下,就聽見背後有人說話。
花翎轉身去看,見清雨落軒的簾子被人撩開,趙二陰沉著臉走了出來。
“東主有令,打死無論!”
這句話一出口,頓時讓人對那清雨落軒裡的主人更加的忌憚了。打死無論,這個謝坤可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和忠王有關係啊,那打人的將軍背後的東主,竟然毫不猶豫的下令把謝坤打死,由此可見這個人的身份有多尊貴。
花翎得了令正中下懷,正好謝坤仰天高呼:“誰敢!”
花翎抬起一腳正踹在謝坤的下頜上,一腳將謝坤直接踹飛出去三米遠。這一腳怒極而發,力度大的驚人,謝坤能捱了這一腳沒有昏過去已經實屬罕見了。僅剩下的兩個家丁有一個跑回謝家去叫謝萬才了,最後一個明知道不是花翎的對手卻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主子被人打死。硬著頭皮攔在花翎前面,很乾脆利落的被花翎一拳打在鼻子上,他臉上頓時就好像開了個醬油鋪子,酸的鹹的甜的辣的一股腦湧上來,在疼痛中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他果斷主動昏迷了過去。不管怎麼說,捱了這一拳也算是盡到了自己的職責了。至於小少爺是死是活,那就只能聽天由命了。
花翎不等謝坤掙扎著站起來,一腳踏在謝坤的胸口上又將他按回了地上。啐了一口,花翎罵道:“你這自己作死的慫貨,今天不打死你算是我拳腳綿軟!”
說完,一腳狠狠的踩在謝坤的胸口上,這一腳力度很大,咔嚓一聲響,謝坤的肋骨就被踩斷了不下三根。謝萬才趕來的時候,謝坤上半身的骨頭其實大部分已經被花翎踩斷了。有一根斷了的肋骨插進了肺裡,血從謝坤的嘴裡鼻子裡不斷的往外湧,瀑布一樣,觸目驚心。
謝萬才不斷的磕頭求饒,直起身子的時候,血順著他的額頭流下來將他老淚縱橫的臉染紅,顯得十分的猙獰。謝萬才是個黑心的商人,但卻還算得上是個有分寸的人。朝廷的是是非非,即便是在家裡他也不會隨便提起議論。誰想到自己這個寶貝兒子竟然如此膽大包天,竟然在仙緣人間裡罵皇帝!
就算是在自己家裡,謝萬才要是聽見謝坤之前那些話他也會大嘴巴抽過去,狠狠的抽,往死裡抽。但那樣即便謝坤被他打殘了打死了,也不至於連累家族啊。現在倒好,謝坤的命保不保得住不一定,就連他們這個偌大的謝家說不得都要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