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叫我嫂子吧,從陛下登基之後這幾年你就再也沒有喚過我一聲嫂子,總覺得咱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從皇后改成太后這麼叫,似乎距離就更遠了。”
她所說的陛下,自然是孝帝而不是她才剛剛登上帝位的兒子。或許,她同樣沒有適應新的身份,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兒子的。曾經的陛下是他的丈夫,那個在她心中偉岸如天的男子。而現在的陛下是她的兒子,那個還稚嫩的好像一株才破土而出的小草般的孩子,肩膀稚嫩的令人心疼的孩子。
“臣不敢!”
劉凌依然保持著恭敬的態度,卻帶著一點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寒冷。
“叔叔……你還在怪陛下?”
蘇箋黎苦笑著問道。
劉凌搖了搖頭:“臣從來就沒有怪過陛下,時至今日,依然不曾怪過。”
蘇箋黎笑了笑,很苦:“我知道,其實是陛下錯了,委屈了你。所以我才想盡力去補償你,讓你不要記恨著陛下。他……其實很苦。”
劉凌道:“我明白。”
蘇箋黎不習慣劉凌嚴肅的態度,也不習慣劉凌這副外人一樣的表情。雖然她知道,從陛下打算對付劉凌的時候,劉凌這個最值得信任的人已經離自己漸行漸遠。所以她想盡辦法補救孝帝所犯下的錯誤,甚至暗中說服了麒麟衛的統領郎青,央求他,如果孝帝真的對忠王做出什麼過分的事,請郎青保住忠王一條性命。
她不知道自己揹著丈夫這麼做是對是錯,但是她能肯定的是,她這樣做和丈夫做的是為了同一個目的,那就是為了他們的孩子。在孝帝看來,必須讓劉凌遠離朝廷他的兒子才能安穩的坐在皇位上。而在蘇箋黎看來,若是失去了陛下,自己的孩子再沒有劉凌的扶持的話,將會舉步維艱。大漢的天下雖然不大,但也不是她們孤兒寡母能扛得起來的。
“叔叔,立兒還小……”
蘇箋黎試探著著說了一句,卻被劉凌打斷:“太后放心,臣自當盡心盡力!”
蘇箋黎感覺心裡一疼,疼的讓她有些承受不住。
“真的……回不去了嗎?”
她苦笑著問。
劉凌抬起頭,看著蘇箋黎哀怨的臉龐:“太后,以前的事臣不記得了。無論好壞,臣都不記得了。臣只知道,臣現在的職責是輔佐陛下管理好大漢的天下,臣只知道,盡為臣者應盡的本分。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蘇箋黎一滴眼淚從眼眶中滑落,她側過身,不著痕跡的抹去。
“攝政王能這樣想我也就放心了,這大漢的天下還需要攝政王來維持。陛下年紀還小,遠沒到能治理國家的時候。但天佑我大漢,有攝政王在,大漢的江山就跨不了,陛下的大漢依然屹立如山。朝廷裡的事,還請攝政王多費心。我不過是一介女流,自今日起就在這鳳儀宮裡居住下來,不會再過問朝廷裡的事,內外大小皆由攝政王決斷。”
她對劉凌換了稱呼,語氣有些生硬,有些無奈。
劉凌道:“朝廷裡有宰相大人,候申大人和周延公大人三位輔政大臣在,不會出什麼岔子。臣所長不在朝政而在於軍事,臣來之前正在想向太后辭行。現在周國內混亂不堪叛亂不斷,正是我大漢開疆拓土的機會。臣打算帶神戰營南下,匯合撫遠軍屯兵於玉州,伺機南下,請太后恩准。”
蘇箋黎神色猛地一變,臉上更加的沒有了血色,白的就好像一朵盛開在冰天雪地裡的梅花,卻是一朵白梅,沒有一點顏色。
她抬起手,似乎是想抓住什麼,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了下來。
“我說過了,朝廷裡的事全憑攝政王決斷。自今日起我不會出後宮一步,更不會踏足朝堂,不管攝政王做什麼決定都無需跟我提及。因為我相信,如果現在這大漢還有一個人是忠心為國的,那必是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