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州某一個不被人注意的角落裡,時刻準備著也等待著組率的召集。與城外失去聯絡很久了,他們每個人心裡都很急迫。衛州防禦的好像鐵桶似的,漢軍如果攻不進來的話,拖上個三五個月,說不得他們都會活活的餓死。即便監察院三處的密諜,每一個人都做好了時刻犧牲的準備,但一想到死亡的方式竟然會是飢餓,他們就都有些不寒而慄。
幸好,院子裡那位在他們眼裡神靈一樣的指揮使大人到了。然後透過那麼一種特別的方式給他們下達了指示,他們每一個人都有些興奮。只是興奮之後就是憂慮了,以他們這幾個人的力量,真的能將周軍的輜重營燒掉嗎?畢竟,他們一共只有八個人。要想混入戒備森嚴的輜重營,難如登天。
“劉福,你現在是不是已經取得了杜廣坤的信任?”
杜廣坤是衛州城裡最大的富戶,明面上他是一個做綢緞生意的正經商人,其實,他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私鹽販子。販賣私鹽是暴利,但也是大周朝廷明令禁止的。一旦被抓到,那就是殺無赦的大罪。可惜的是,大周的朝廷都癱瘓了,誰還有心思抓私鹽販子?更何況,這衛州城裡上到軍隊的將軍楚飛虎,下到那些衛州府的衙役,杜廣坤都送禮送了個到,誰會跟他過意不去?
這杜廣坤,應該是城裡最不愁沒糧吃的那個人了。他家裡的糧倉,存著足足六千石糧食,衛州有守軍兩萬,這六千石糧食夠吃一個月的了!在漢代,一石糧食是二十七斤左右,也就是十三點五公斤。而到了唐代,三十斤為一鈞,四鈞為一石,也就是說,一石糧食就是一百二十斤。六千石,足夠兩萬守軍多堅持一個月的。若是省著點吃,每人每天半斤定量的話,吃兩個月以上都沒問題。
宋代的時候,一石糧食與唐代幾乎沒有差別。沈括著作夢溪筆談卷三中說:“凡石者,以九十二斤半為法,乃漢秤三百四十一斤也。”宋代是六百四十克一斤,一石就是五萬九千二百克,就是五十九點二公斤。
叫劉福的密諜說道:“回組率,屬下已經取得了杜廣坤的信任,雖然還沒有到言聽計從的地步,但已經能影響到他的決斷。”
祀泉兒展顏一笑頗有幾分嫵媚味道:“那就好,一會兒你就回去,想辦法讓杜廣坤主動給周軍獻糧!”
劉福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祀泉兒的意思。只要杜廣坤肯獻糧的話,送糧的時候混進去幾個人就不難了。只要進得了輜重營,點火,總會有機會的。
劉福回到杜府之後,沒有急著去找大鹽商杜廣坤,而是拿了酒壺坐在院子裡,喝一口酒嘆一口氣。有丫鬟經過問道:“管家,你這是怎麼了唉聲嘆氣的。”杜府裡的人都知道劉福曾經救過老爺的命,老爺對此人十分的信任。雖然才進府不到半年,卻已經是府裡的大管家了。平日裡日常之事,多半都是劉福在忙活著。所以杜府裡的那些下人們,對劉福也是十分的恭敬。
劉福故作深沉的說道:“眼看著衛州不保,城破之日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漢人,必然會將衛州屠為一座死城,到時候你我都不過是一具被野狗啃食的屍體罷了,唉……我如何能不心煩?”
那丫鬟被他說得嚇了一跳,臉色逐漸變得慘白起來:“怎麼會,城裡不是還有楚將軍的數萬大軍呢嗎?漢人一時半會兒是攻不進來的,只要有楚將軍在,應該不會有事吧?”
劉福嘆道:“你個婦人家懂得個什麼?”
“正巧”杜廣坤回來-經過,聽到劉福的話後眉頭一皺訓斥道:“劉福,你又在危言聳聽!若是被兵老爺們知道了,定然治你個然亂軍心民心之罪!”
劉福裝作才看到杜廣坤,連忙起身行禮道:“老爺,不是小人危言聳聽,實在是……實在是如此啊,今日才從軍營裡一個表親那裡聽來個壞訊息,實在是壞得不能再壞了。”
杜廣坤神色一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