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沒有獵槍的,但他們有的是殺人的利器和辦法。
但是劉凌也知道,裴戰不可能想不到這一點。漢軍沒有參加那個夜晚的大戰,裴戰肯定會推測漢軍的去向。只要他還沒有被氣壞了腦子或者得了失心瘋,就一定能想到漢軍在什麼地方。所以,劉凌不止在魏州這一個地方給裴戰挖了墳坑,而是佈下了一局十面埋伏的殺棋。其實,何須十面埋伏,四面足矣。
滑州的漢軍還有六萬,由楊業率軍鎮守。楊業已經得到了劉凌的命令,率領五萬大軍出滑州,堵在定安軍南下的路上。而劉凌也已經派人去冀州,讓劉茂率領人馬南下,截斷定安軍往東北的退路,雖然裴戰不敢去博州,但卻可以繞過魏州去貝州。這條路是一定要掐死的。劉凌還命令潞州的獨孤銳志兵出,佔據相州,斷了定安軍往西突圍的路。這樣一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被漢軍堵死了。其實不止四個方向,在劉凌認為裴戰最可能走的那條路上,勝屠野狐和赫連鐵木兩個人,帶著四千狂屠守著。那條路,是一條死路,除非裴戰瘋了,否則是絕對不會走那裡的。但劉凌不管裴戰最後選擇往哪個方向突圍,他的路都不好走。
安排好了一切的劉凌,就坐在他改裝的大船上,在福緣渠裡漂著。如果,如果裴戰知道劉凌身邊只帶著一千多名親兵,他會瘋了一樣的帶著人往這邊進攻吧。
大船很穩,不可否認的是,兩艘大船並在一起,已經比行走在陸地上相差不了許多了。劉凌坐在椅子上釣魚,而很不適應乘船的黑豹破敵則有些蔫蔫的趴伏在劉凌的腳下,不時抬起頭看主人一眼,然後又低下頭去閉著眼休息。黑豹破敵看似什麼都不怕,但對於船還是有著一定的恐懼的。劉凌將調上來的肥魚隨手丟在它的鼻子下面,它卻理都不理。
渠水裡的魚很多,也有不少大魚。劉凌到現在為止已經釣了不少大魚,當然,這所謂的魚指的是一個又一個堪稱豪傑的人物。自從南下以來,蒙虎,徐勝治,蕭破軍,謝俊,這些人都是獨霸一方的豪傑,卻一個接著一個被劉凌踩在腳下。下一個要釣的,就是最大的那一條了。至於能不能釣上來劉凌並不擔心,這只是一個時間問題。
趙大站在劉凌身後不遠處,眼睛沒有看著劉凌手裡的魚竿,而是盯著昏昏欲睡的黑豹破敵仔細的看,他似乎對這個野獸中的異類霸主很感興趣。若不是對這個不怎麼講道理的畜生頗為忌憚,趙大甚至想去摸摸它的屁股。黑豹破敵似乎感覺到了趙大的目光,抬起頭眯著眼睛看了趙大一眼,隨即低低的吼了一聲,似乎是在抗議對方的無禮。
劉凌沒理會黑豹和趙大之間的小敵視,貌似對著一動不動的魚漂發呆。
“北面的訊息什麼時候能到?”
趙大難得露出孩子氣的一面正對著黑豹破敵做了個鬼臉,忽然聽到劉凌問話,他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後說道:“最遲午後,冀州的確切訊息就應該到了。”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王爺也是知道的,屬下是個懶人。各處的檔頭都很勤奮,惟獨我這個指揮使懶的要命。陳姑娘去了開封,三處的情報好像也慢了一兩分。”
他這不像是自嘲,倒更像是解釋。
劉凌點了點頭道:“子魚……有訊息傳回來嗎?”
他先問冀州的訊息,其次才問陳子魚的訊息,趙大明白,後面問得才是王爺最關注的。冀州那邊有十成勝算,不過是等著確認的訊息傳回來而已。既然王爺已經派了信使去冀州命令劉茂率軍南下,其實王爺心裡對於冀州的勝利是很篤定的。而陳子魚那邊則不然,因為,她將面對一個未知的並且想象著很有些實力的對手。能將監察院在開封的密諜幾乎連根拔起的人,不管怎麼說也是個人物了。這是監察院建立以來算是最慘重的一次損失,畢竟之前三處的檔頭身死,是因為意外墜崖。而監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