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前的墨翟先生。真不知道,他若是在世看到你們三個這副丟人的德行會作何感慨!兼愛,尚同,你們也有臉以尚同的尚字為姓?不怕墨翟先生在九泉下不得安寧嗎!”
劉凌看著尚玄道:“你且安心,就算孤殺了你的三弟也不會殺了你和尚振遠兩個。你三弟的兵法只得其行而未得其精髓,死板的很。這樣的兵法孤要之無用,而且……你們偏居海島以為自己是世外高人,卻不知這個時代造就已經變了!所以,殺了你三弟我不會心疼,倒是你們二人學的那些天象算學之類的東西,孤不忍讓其失傳。”
聽到這句話,尚玄緊繃著的身子明顯的鬆了一下。被他攥的有些皺巴巴的書冊也緩了一緩,似乎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只是他還沒有完全放鬆下來,就聽到了劉凌的一聲冷哼。
“哼!看你那樣子,聽到孤說不殺你好像很開心?”
劉凌冷冷道:“好像對孤打算殺了尚頂天,你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他千里迢迢帶兵趕來,甚至不惜調出全鄴城的守軍也要救你,難道他想不到,若是孤手裡還有一支人馬就能輕易奪了他在中山國的根基?為了你,尚頂天可以捨棄一切,倒是你這做大哥的好像很在意他的死活?”
尚玄一怔,隨即臉上生出幾分愧疚。正如劉凌所說,他剛才聽到劉凌說殺他三弟而不殺他的時候,心裡卻是變得輕鬆起來。被劉凌點破了心中所想,其實他自己心裡都沒有想過這件事。劉凌的話直指他的內心最隱晦陰暗的地方,讓他瞬間如墜冰窟。
身子劇烈的顫抖著,尚玄無話可說。
劉凌淡然道:“活著吧。”
他轉過身往前走去,漢軍的行軍士兵一個一個的在尚玄身邊經過,可他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呆呆的傻愣愣的站在那裡,就好像身體裡的靈魂已經被某種力量抽走了一樣。他的臉色不停的變幻著,表情很扭曲。
“王爺,不派人盯著他?”
陳小樹輕聲問道。
劉凌笑了笑道:“他自己會跟上來。”
陳小樹還是不放心,回頭對兩名監察衛吩咐道:“去把那個人帶上來。”
那兩名監察衛應了一聲轉頭朝著尚玄走過去,才走到半路,尚玄忽然長嘆一聲隨即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後大步的跟上了漢軍的步伐。陳小樹愣住,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弧線。只是這笑容,看上去並沒有幾分善意。
隊伍急行軍了一天一夜才停下來休息,第二日一早繼續前進,又走了半日遇到了接應而來的漢軍。昭先不放心劉凌的安全,親自帶了五千精兵趕來接應。雙方合兵一處回到了大寨,出乎預料的是這一路上中山國的人並沒有來騷擾。
回到大寨之後,花朵朵和敏慧兩個被劉凌強行留在營地裡的女孩跳著叫著燕子一樣飛了出來。敏慧還好些,畢竟要文靜許多。花朵朵整個人就好像一隻穿花的蝴蝶一樣飛到劉凌面前,昂起下頜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劉凌,隨即長出了一口氣道:“還好,只是髒了些,沒瘦。”
劉凌佯裝生氣道:“那還不去給王爺準備洗澡水!”
花朵朵噢了一聲,臉上一紅拉著本來想對劉凌說話的敏慧跑回了大寨裡。劉凌看著兩個女孩子婀娜的身影笑了笑,心裡變得輕鬆起來。這次設伏几乎全殲了山南國的軍隊,卻走脫了尚頂天。雖然那個人翻不出什麼大風浪來,卻也是個不小的麻煩。劉凌的水師龐大,所需補給每天都是天文數字。而且劉凌也沒時間在這個島上天長日久的待下去,他的主要目標還是放在北方。
契丹人對中原的威脅一日不解決,劉凌的心裡終究還是不踏實的。
尚頂天不會翻出什麼大風浪來,但他卻可以藏起來,就好像本拉登膈應美國那樣膈應著大漢,若是劉凌離開後他立刻鑽出來到處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