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著。
雖然大遼耶律雄機陛下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膚淺之人,並且給了他這身傷痕無上的榮光。年輕一輩中,他是封侯的第一人。
可是,失去的終究還是失去了。
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離妖那顏回頭問道:“派出去探路的斥候有回來的嗎?”
一名副將連忙躬身道:“回侯爺,撒出去的十幾隊斥候,還沒有一隊返回來。此地距離太遠應該還有一百三十里左右,估計午飯後就陸續會有斥候趕回來了。”
離妖那顏嗯了一聲道:“傳令下去,大軍原地休息。”
那副將猶豫了一下問道:“才走了一個半時辰,侯爺,真的要停下來嗎?太子命侯爺為先鋒,若是咱們有人構陷侯爺行軍緩慢的話,只怕侯爺在太子那裡不好解釋。要不……大軍還是繼續走吧?”
離妖那顏轉過身看著那副將,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鐵面上似乎沒有一點情緒的波動,那雙眼睛裡也看不到有什麼怒意,可這名副將只覺得有一柄鋒利的刀子放在自己咽喉上一樣,離妖那顏的眼神,冷靜冷酷的令人害怕。
“速不該,太子派你來,是來協助我的,還是來指揮我的?”
離妖那顏淡淡的問了一句。
叫速不該的副將肩膀抖了一下,隨即躬身道:“自然是來協助侯爺的,卑職不過是個小小的郎將,絕不敢對侯爺有絲毫不敬,侯爺千萬別在嚇唬卑職了。只是,卑職既然是太子殿下派來的,就自然也要為太子殿下謀慮。侯爺行軍才一個多時辰就停下來休息,找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才能趕到太原?太子殿下在侯爺領兵出征前說過……不可延誤……”
噗的一聲悶響打斷了速不該的話,他驚慌失措的眼神看到了那柄插進自己心口裡的刀子。刀子被一支穩定的手直插進他的心臟,那隻手帶著黑色的手套,仔細觀察的話,還能發現這隻手上無名指和中指短了一截。那是冀州城外一聲爆炸留下的傷痕之一,甚至可以說是最微不足道的傷痕之一。黑手套遮擋住的不僅僅是他的斷指,還有那被火燒過之後變得斑白的恐怖難看的面板。
離妖那顏鬆開手,速不該指著離妖那顏緩緩的到了下去。
“聒噪!”
離妖那顏皺著眉頭吐出兩個字,兩名親兵走過來將速不該的屍體拖下去,沒過多久就被被隨意的埋進了黃土裡。因為土地已經凍的很硬,所以埋屍體的人偷了懶只是淺淺的挖了一個坑,填進去的屍體上面只覆蓋了薄薄的一層土。甚至,還有一片一角留在了地面上。
“寫一份軍報送到大營裡去,告訴太子殿下,速不該將軍親率斥候探路遭遇漢軍騎兵,浴血奮戰後終究還是寡不敵眾,英勇戰死。作為前鋒主將,離妖那顏有救援不及之罪,請太子殿下處罰。”
離妖那顏淡淡的吩咐了幾句,隨即一名隨軍的文官連忙將他說的話記了下來。他偷偷的看了一眼那個將自己全身包裹起來的欽封萬戶侯,趕緊又收回了視線。
“既然以我為先鋒主將,何必再派個人來監視著?”
離妖那顏自言自語的說道,語氣中都是不屑和不滿。
一名親信郎將低聲說道:“侯爺,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只怕會很不滿。是不是把速不該的人都殺了?”
離妖那顏搖了搖頭道:“契丹的勇士這些年已經死的夠多了,若不是速不該自己不識好歹我也不忍心殺他。這次大遼南征也不知道又有多少女人失去丈夫,有多少母親失去孩子。陛下也好,太子也好,他們都太驕傲了,驕傲到已經忘記了之前漢人的橫刀留在身上的傷口還在淌血。長城外,萬里草原上已經看不到幾個男人了,如果這次不能一舉戰勝了漢人的話,只怕這天下真的就要亂了。”
名字叫做霍赤的郎將心裡一驚,他猶豫了一下,試探著問道:“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