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知發生在南院大王府的慘烈戰鬥也不禁為之動容。就連他也想不到為什麼契丹人這次如此頑強,漢軍並沒有將幽州城四面圍住,按理說契丹敗兵完全可以從北門撤走。劉凌倒是一時忘記了,蕭明遠下令將幽州四門全都堵死,契丹敗兵就算想逃也逃不出去。人在面臨絕境的時候,沒有退路,就算膽子再小的人也會做困獸猶鬥。
南院大王府根本就沒有辦法入住,劉凌暫時住進了幽州府衙。
下令士兵安撫百姓,整頓城防,終於攻克了幽州,劉凌的心裡難免有些驕傲。這個地方,真的有這太多的特殊意義。
下令大軍休整,劉凌只帶著幾個親兵將幽州城好好的走了一遍。殘垣斷壁,烈火濃煙,這座城池裡透著一股戰火後的淒涼和肅殺,幸好民居破壞的並不多,這讓劉凌的心裡的不自在也稍微好受了些。
大街上偶然還能看到趁著戰亂為非作歹的潑皮,膽子大的甚至在行兇的時候打著劉凌的旗號。說什麼他們是漢王老早就安插在幽州城裡的內應,奉了漢王的旨意沒收百姓財產。有的人甚至當街侮辱女子,搶人錢財。
之前劉凌已經下過命令,所以維持治安的漢軍遇到這樣的潑皮一律直接斬殺,絲毫不留客氣。幾百顆人頭砍下來,街面上的治安逐漸安定下來。只是幽州內的百姓們多為契丹族人,且契丹貴族人數並不少,所以各戶都緊閉了家門,沒有人敢隨意亂走。
劉凌帶著五六個侍衛轉過一條街道,想要到前面那片宅子去看看。那個地方被百姓們成為富貴街,住著的都是契丹貴族或是幽州官員。遠遠的看過去,一片高宅大院用富貴這兩個字形容果然十分的貼切。
這些契丹貴族或是官員的府邸中,幾乎每家都有不少的護院雜役,緊閉了家門倒是也不怕那些潑皮的圍攻,而且契丹人風氣剽悍,若是被那些潑皮攻的狠了,院子裡的護院家丁就會登上院牆用硬弓反擊,那些平日裡打架犀利的潑皮真要動起刀槍來反而沒了膽子,只好選擇普通百姓家下手。
劉凌帶著侍衛轉過這條街的時候,恰好看到不遠處有數十潑皮無賴正在圍攻一座挺大的宅子。只是那戶人家院牆很高,院門也足夠結實,幾十個潑皮輪番蹬踹也踹不開院門,有人則站在門口破口大罵。
“快開門,老子是漢王派來的人,要檢查你家裡有沒有窩藏契丹奸細!再不開門,將你們全家都定為反賊,一起抓了押到菜市口砍頭!聽到沒有,快開院門!”
“趕緊的,我知道你們家姓韓的在契丹朝廷裡做大官,再不開門老子就要攻打進去了!漢王說了,抓住一個奸細賞銀千兩,窩藏契丹反賊者與反賊同罪,殺無赦!”
幾個潑皮找到一根圓木,抬著就要去撞那院門。
劉凌皺了皺,勒住紅獅子,離著那些潑皮三十米外站住。身後的侍衛問道:“王爺,要不要屬下過去將那些人擒了?”
劉凌沒有回答,似乎並沒有什麼怒氣。
聽到馬蹄聲,那些潑皮回過頭來看向劉凌等人。他們見劉凌等人雖然只有六七個人,但俱是鮮衣怒馬,尤其是正中那個錦衣男子,騎著一匹火紅色的高大戰馬,更是顯得器宇不凡。
眾潑皮也不是沒有眼界的人,見劉凌等人停下都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如今幽州已經被漢軍攻破,他們知道契丹人不敢騎著馬到處亂闖,平民百姓更不必說,躲在家裡還嫌不安全,誰會跑出來找死?更何況,能有那樣神駿戰馬的人,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只是那些潑皮平日裡欺男霸女的也都帶著幾分戾氣,見劉凌他們人不多倒也不怎麼害怕。為首的潑皮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遙遙的對著劉凌拱了拱手道:“幾位,我們是漢王的人,正在抓捕契丹奸細,請幾位繞路走,不要壞了我們的公務!”
這幾句話說的不倫不類,讓人聽了不免發